怎么样?”
来到石柱旁,我本能的站住了,我自己也不清楚这是为什么。
“师叔……”我试着喊了一声。
陈韵没动静,脸上的神情很安详。
“师叔!”我声音颤抖着又喊了一声,她依然没动静。
老驴一惊,赶紧跑过去一拍龙三爷的肩膀,“三爷……”龙三爷像木偶一样倒在了老驴的怀里。
老驴傻了,呆呆的看着我,“曾爷……这是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这是怎么了?”
“房五爷,房五爷!”我喊了几声,一样是没动静。
我噗通一声跪下了,爬到陈韵身边拉住她的手,“师叔,师叔啊,您睁开眼看看,赢了,咱们赢啦,求您睁开眼看看哪……”
“三爷,龙三爷!我不让您赔手机啦……”老驴抱着龙三爷嚎啕大哭起来。
“师叔,您让我把双鱼符还给陈冰,我现在明白了……”我哭着给她磕了十几个响头,“师叔您放心,我一定照顾好陈冰,您走好!”
“别哭了”,杜四爷睁开眼睛,“我们几个人,前年就该羽化了,是那位修罗公主念着今日之事,放了我们一马。你们两个小子快走吧,剩下的事我来处理,让我们师兄弟四个,一起静一静吧。”
“四爷,为什么会这样?”我心痛的看着他,“陈韵师伯刚才还和我们开玩笑,现在就羽化登真了,我真的接受不了!”
“你也是道门弟子,如何看不透生死?”杜四爷眼含热泪,“你认识她才几天?我爱了她四十年,却从没对她表白过,你小子能懂么?我和五爷抢那最后一枚神印,并不是为了学会那个神咒,而是想和师姐一起走啊……”
“四爷,您是真爷们儿!”老驴大吼。
杜四爷淡淡一笑,“小子,你有福气,学会了四个神咒。我们四个人中,师姐和三爷各会一个。我和五爷努力了一辈子,谁能抢到巡天印,谁就能瞬间学会巡天咒。其实咒语早就烂在心里了,只是我们的机缘哪就是如此,兄弟之间谁抢到神印,谁就真的能用了。可我们抢来抢去,师姐心里只有三爷一个。他们一辈子都没说明白,我们也就装了一辈子的糊涂。现在好了,天音教能做的都做了,小子们,剩下的就看你们的了。等到了天上,我再去和师姐装傻吧……”
“四爷,让我们多陪三位前辈一会!”我心痛的说。
“不行,你们必须得走”,他看看天色,“天亮之前你们必须离开这里,现在就走!”
“四爷!”
老驴擦擦眼泪,站起来一拉我,“曾爷别闹了,咱走吧,咱在这待着不合适!”
我看了看陈韵和龙三爷,“师叔,龙三爷,到了天上,别再忍着啦!”
杜四爷一指前面,“这个方向,别再迷路啦,快走吧!”
这段路我们不知道是怎么走过来的,一路上我俩谁也没说话,时不时的涌出一股热泪。对付阿伏罗必然会有牺牲,纵然我早有这个准备,可当牺牲真的发生在我眼前时,我却伤心的近乎崩溃。
我从老驴那里拿回双鱼符,将两半符合成一体。我知道阿伏罗还在,等彻底将她封印了,我就去找陈冰,亲手把这符还有陈韵师叔对我的交代传给她。
天亮的时候,我们又回到了国道边上,坐在马路牙子上一边等车一边流泪。真像做了一场梦,我只盼着这梦快点醒过来。
老驴拦住了一辆开往洛阳的大客车,我俩跌跌撞撞的上了车,在最后排找到两个空座坐下。静下来之后,老驴又哭了,捂着脸痛哭。
“你一个大老爷们儿,哭什么哭?”我训斥道。
“龙三爷,我他妈后悔呀,我他妈混蛋哪我,干嘛让您赔手机呀我!”老驴猛扯了自己一顿嘴巴。
我没拦着他,如果可以我也想找个方式发泄一下。
前面一个河南大姐好心的递过来一包面巾纸,“这俩兄弟啊,这是咋的了?”
“没事”,我强做笑颜,接过纸巾,“谢谢您啊!”
老驴抽出纸巾擦擦眼泪,“大姐,您有水么?我们哥俩肺里都冒了烟儿了。”
“有有有”,大姐赶紧从包里拿出两瓶矿泉水递给我俩,“慢点喝,我说大兄弟啊,这是碰上啥伤心事了?”
“没事大姐,跟邻居吵架了,老邻居了,可她做的事让我们太寒心了”,我应付到。
“哎呀,俺以为多大的事呢,就这个呀……大兄弟啊,这邻里之间哪,以和为贵,不要在意那鸡毛蒜皮的小事,为那个伤和气呀,不值得呀……”
我勉强笑了笑,“大姐说得对,我们回去就跟她讲和去……”
大姐看我俩不哭了,转身回去继续哄孩子了。我静静的看着外面的风景,长长的舒了口气,“阿伏罗,等着吧,咱俩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