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就怕我省轻的,好适我的。
有邻居家过来响呛呛的,哟,我说怎么这么热闹的,是晓黎她们回来了。难怪你妈妈今天手运好的,是你们给带来的呀。我三个颗字都和不下来,你妈妈偏偏z摸了。她还做着手势,说得大家都开心的笑了,平时清冷的家庭,让两个鲜活的女儿掀腾了。黎霞说,吴奶奶你坐,我去弄饭去的。听好这么说,吴奶奶硬腔说,我走的,去接丹丹。黎霞去厨房,俩个女儿前后跟随去。艾保国又沉静的坐到电视机前。黎霞从吊柜里搬出油盐酱醋佐料的,晓黎接开圆桌上的塑料罩,就手拿起块煎黑鱼来吃。边嚼边说好吃。又拿了一块递给艾雯,说你吐空了的,压压肚子。黎霞打开冰箱,端出田鸡肉、鱼羔、肉圆、西红柿等配好的菜来做。说有冰好的绿豆稀,你们吃去,是特地为你们准备的,你爸忘了。又朝客厅喊,你爸爸,来帮帮把绿豆稀添了她们吃去,不坐着跟泥菩萨似的。平时不开冰箱,为女儿们特备的。艾雯还没完全恢复元气,一切不情愿的,肠胃对进食有逆反。晓黎抢着主动端出了钵绿豆稀又去拿碗,还说我来,让老爸看他的。黎霞怨言,你们就知道心疼他呀。晓黎笑得认真说,老爸,是谁把醋瓶打破了,让妈难受的。黎霞疝笑说,你个死丫头,怎么说话呢。全家人又一阵乐笑的。她疼爱的让她们快出去,说厨房太热了。
晓黎添好绿豆稀,首先端一碗来,说妈你等会弄,吃饭不慌,先把绿豆稀吃了。黎霞让她放着,等煮好锅里的菜,关了气灶,起了锅,再端起来吃。冰凉而甜丝的绿豆稀,进入z热的心田里,好不惬意的。她吃了两口,又喊来艾雯,鼓动她吃。说还不舒服,承达怎么没来。艾雯说,他没来。我们直接回的家。黎霞叮嘱说,打个电话让他赶来。县里来南桥要不了半个小时。艾雯厌弃说,晓得他这时在哪儿。黎霞催促说,你打个电话问问蛮费神的。艾雯又借故说,他做生意的,怎么抽得了空。听她的态度有些不对劲,黎霞追问,你们没闹意见啦?艾雯果敢说,没有。黎霞细语,都快结婚了,可不能闹出什么让人笑话的。她说了,又喊晓黎过来,吩嘱说,你给你承达哥打个电话,让他来南桥,正好家里有菜。这话正合她意。晓黎爽快答应,好。说承达哥来,我们家更热闹了。她又望了下拉着脸的艾雯,说姐,还是你自己去打。黎霞大声命令似的,你姐她不舒服,你去打,就说我说的。等晓黎一离去,黎霞又关切的问,你们的日子定了么。艾雯没有一丝愧色的说,快了。听过多遍这话的黎霞催逼,什么叫快了。春节时说五一,五一节过这么久了。要么就十一。她觉得这话说走了堂,又改口说,还有一事我得提醒你的,你们是不是到一起了。我也反对不了你。现在的青年人都兴这样子。不过你自己得有魂把住脉的,要不采取防备措施,不能等有了,措手不及的。去年就想跟你说,有事打岔给忘了。这个月身上正常么。她拿眼直逼着她,艾雯终不敢正视,怨气说,我的好事正常,我知道的。怎么变得啰嗦了,妈。她最后碰了下母亲锃亮的目光。黎霞嘘地松了口气,说这我就放心。好,你出去。厨房里象火炉的。
艾家座落在南桥乡青石板小街上的北边,南边居民滨临着一条通向桐梓湖的小河,小河源头接着长江的老江河,是清清的小河象血脉贯通养肓了水乡湖区的世代人民。小小的曲肠似的青石板街是清朝年间地方名士回乡省亲捐资修建的,一百多年了,还留存些古朴的原形。除了石板街,还间隔有砖木结构的几层几厅中间留着天井当墀的深深庭院似的瓦房,阴凉宜人。那糯米石灰砌的灌斗墙都风华日蚀的倾斜,排檩也倾斜了,就是歪而不倒的象耄耋老人,颤颤蹑蹑的挺立着。这里还被摄上过几部电视剧的镜头。艾家是栋两层楼的近时代住房,是在艾保国手里购建的,过去是家胡姓的空闲老宅,胡家后人闯五湖四海见大世面去了,父辈双亲也随子女们迁徙进城。早年黎霞在生产队当妇女主任,各方面出色,被充实到行政上任了国家干部的公社妇女主任,离开乡土吃商品粮了,艾保国随之作为贫宣队充实财贸队伍,进了供销社,也离开土地,成了商品粮一等公民,和家搬上了南桥街。花两千块钱置下这两间旧平房,不久改造成了砖瓦楼房,也就有了艾雯和晓黎成了街上人,是当时多少农村人可望不可及的美事。然而,在这个光彩的家里并不尽然。艾保国被有关戴绿帽子的闲言碎语淹呛得喘不过气来,虽和黎霞一口锅吃饭,但不到一张床上睡觉,甚至私下闹过离婚。公元一九七六年,黎霞冒着丢工作的风险,要给艾家留后,人和心不和的与艾保国同宿,偷偷摸摸的生下了晓黎。因此被查处,落到了食品所当了名普通职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