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风险也变得极小,从九江到云南,千里河道,通信不便,即使真是军队出了事情。杨猛尽多是个管教不利的罪责。涉及不到什么造反、兵变之类的大罪状。
毕竟前线的曾涤生和左季高。带的人马,实际都是超过两万的,自己只有五千人马,朝廷还能怎么猜忌。
涉及到兵员,就涉及到了饷粮,丘八无饷不干活,皇帝老子不差饿兵,这都是有数的。如今五省之地,再加两万兵员,两万人马,大小耗费都算上,一年的军费两三百万,即使分摊到五省,也是个不小的负担。
云贵自给不足,就不要谈协饷的事儿了,剩下的川湘鄂,还要养活湘勇、楚勇。以及本地的八旗和绿营,供给将近十万大军。单是一年的军饷,就有个四五百万,粮草、军械、造船、造炮,哪一项不花钱?
哪一项又不是花大钱的营生呢?大钱一年的税赋收入七百万,都填到这个坑里还差了小半,天京的江南、江北两大营,京畿的南北两大营,东三省的几万八旗精锐,京城八旗老少爷们的铁杆庄稼。
一旦到了战时,朝廷的税赋那是远远不够的,怎么办?协饷!协饷也要有个首尾,没头没尾的只会逼的更多百姓,投入太平军的行列。
屯田,那是扯犊子!官营的买卖,除了盐铁之外,还有什么收入?
大军没有饷钱,还能应付一二,没有粮食,一天也打不下去,弄粮食!从哪弄?沿江大旱,粮食歉收,朝廷要怎么办?
修水渠,是不是解决的办法?修水渠能增加粮食产量吗?杨猛的答案是肯定的,绝对能,而且增产极为可观。
如今大清的地界,连八旗子弟的铁杆庄稼,都时不时的拖欠,靠天吃饭的真庄稼,十年里有一两年,风调雨顺,就算这十年是好年景。
修水渠,可不止是修灌渠,还要修排水渠,这庄稼要想有收成,一个是不旱一个是部涝,旱的时候用灌渠,涝的时候用排渠,这才是保十年七八次丰年的好手段。
杨三爷给朝廷提了这个,你用是不用?两湖四川都是粮食的主产区,再加上一个江西的鄱阳湖区,只要保证了这里的粮食,苏湖熟天下足的美谈,川湘鄂赣一样可以。
用的话,你朝廷用不用你家三爷拿主意呢?不用,粮饷哪里来?
还是说这饷钱,除了粮食之外,如今这厘金法,是不是朝廷支撑军费的主力?
重农抑商不是时候喽!让云贵川湘鄂赣皖两广的闲人做买卖,对朝廷剿匪有没有好处?兴商事,朝廷该不该提倡?
这些以军涉政的念头,在杨猛心里徘徊了好多天了,总的由头还是不错的,但兹事体大,一旦玩砸了,可就是丢官丢人了。
这事儿杨猛怕自己和魏芷晴玩不转,一直在让魏芷晴整理自己的念头,等徐子渭来了,三人一起算计朝廷。
太平军依旧还是肆虐的样子,虽说兵锋在自己这边受挫,但在江西那边,石相公却是以秋风扫落叶之势,横扫了数十府道州县,这些地方的收入,和新裹挟的难民,足以抵消杨猛给天国的打击了。
朝廷与太平军,对峙的局势,还早着呢!倒是凭着杨猛的粮草,在静海苦苦挣扎的林吉李三人,渐渐的有些不支了,但再坚持个三五个月,这群人还死不绝,怎么处置这三人,杨猛如今还没有定计呢!
等来了徐子渭,加上杨猛、魏芷晴,三人将固河修渠兴商事的折子,揣摩了数十遍之后,也没有直接发给朝廷,而是分别发给了骆胡曾左四人,有些事儿,杨猛可不想一个人干,骆胡曾左加上他这个协办江南军政,足以代表小半个天下了。
在骆秉章、胡林翼这两个抚台看来,杨老三的折子,那是相当的精妙独到,这固河修渠兴商事,三件大事,做好了头一件,沿江各省就是铁打的山河。
修渠兴商,两样做成了一样,就能保第一件事成功,保两湖境内的湘勇、楚勇的粮草,但修渠与兴商,都不是好做的事情,做成了名垂千古,做不成靡费无度。
杨老三的折子妙就妙在话不说死,桩桩件件,除了分兵固江防一事儿,其他的都是试做、试行、试用,朝廷点了头,做不成,那就是试验不成功,做成了,那就是政绩标榜史册呐!
骆胡二人细细一想,这事儿还是跟九江一役差不了多少,杨老三这是想让两人共襄盛举呐!立了功,杨老三占大头,两人分润其他功绩,多好的事儿呐!试行,一词用的贴切。
细细看了杨老三的折子,左骡子是真的服气了,这折子弄得花团锦簇呐!除了分兵一事,其他的都是扯犊子的话,细究起来,是也是他,不是也是他,这一葫芦全是蒙汗药呢!杨老三幕僚的本事,比他湖湘第一师爷,要高出一筹呐!
至于曾涤生那边,见了杨老三的折子之后,心里却是急切了很多,杨老三做的事情,就是曾涤生梦寐以求的,治国修身平天下,如今的杨老三,差的就是修身了,而自己除了修身,治国平天下,一样也沾不上啊!
骆秉章、胡林翼入彀,左骡子交好,曾涤生敬服,那这折子,就该丢给鬼子六了,这位治丧的王爷,也不知有没有那个心气儿,和自己玩上一场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