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法,不知曾夫子的湘勇,有何所长呢?
接着看,这李续宾必然不服,杨老子再给他上一课!”
杨猛一句话,就让曾涤生陷入了沉思,但他的思路必须打断,杨猛一句李续宾不服之后,不等看戏的三人反应,这李续宾果然蹦了出来。
“杨军门,咱们单练一趟可好?”
“可以!等着!曾夫子。兵法里的道道深着呢!关键在于活学活用!”
留给曾涤生一番意味深长的话,杨猛放下了酒杯,又走到了李续宾的面前。
“来吧!”
刚刚一战,杨猛也看出了李续宾的本事,这位要是在沙场上是个难缠的,但江湖对练,他只是二流货色。一个矮壮就拉慢了他的反应速度,挡住了他的进攻,这货就是个挨揍的。
不服输的李续宾,还是一记窝心拳,这次杨猛也拿出了真本事,一挡一靠一脚。李续宾又倒下了。
“还来吗?”
“再来!”
这次李续宾来了狠招,上来就是一脚,可拳决云:抬脚半边空,杨猛一声暴喝,架住了李续宾的一脚,一推这位也就享受了一把腾云驾雾。
“再来!”
“还来?还来还是输,回去接着练吧!再打打出了火气。你小子就站不起来了。”
杨猛说完之后,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伸手一引,塔齐布和李续宾也落了座。
“曾夫子,可是悟出了什么?您是将帅呐!”
曾涤生的反应多少有些慢,杨猛就拿着这个挤兑他,这次罗泽南也不知道杨老三说的是什么,帮腔也就帮不上了。
“杨军门。曾涤生鲁钝,还请杨军门指教。”
不耻下问,又是个优点,这位曾夫子不好对付啊!
“初战一局,这位罗先生只说了一点,那就是扬长避短,还有一点叫做藏锋!
这第二局吗?就叫诱敌深入。李续宾自诩武艺高强,败了第一局,自然不服气,这时候老子拿出真本事。他就只有吃瘪的份了。
这第三局么?该夸奖的就是李续宾了,打仗莫怕败,屡战屡败之后,还有一句叫做屡败屡战,这话有深意,曾夫子体味体味,咱们饭后再聊。”
丢下了香饵,杨猛就不管了,吃饭喝酒聊天,有了左宗棠和罗泽南的维持,这局面还算火热,只是曾夫子这饭吃的就味同嚼蜡了。
众人说起太平军的战法,杨猛也答得头头是道,杨猛这边说的眉飞色舞,曾夫子那边却依旧眉头紧皱,一顿简单的酒宴,也就吃一个时辰左右,吃的差不多了,撤下酒菜换上热茶,罗泽南打了个眼色,塔齐布、李续宾就找了个借口下去了。
“杨军门,涤生若有所悟,又如坠云雾,有些话还望杨军门明示。”
杨老三这人说话虽然粗鄙了一些,但在兵法上还是有所建树的,他酒宴之前说的几条,好像句句都与自己正在筹练的湘勇有关,但具体说的是什么意思,曾国藩还真是如坠云雾。
曾涤生听不明白,可左宗棠听的明白啊!湘勇、太平军的优劣,他也在武汉三镇接触过这些情报,想曾涤生这样心如磐石的人都如此容易入彀,杨三傻子,有些人也好意思叫。
“明示?这个倒说不上,我家老爷子最重读书人,老爷子对我说过,遇着夫子要以礼相待,我家老爷子的话,只要撂下了,天打雷劈也得办妥帖了。
我这人小时候脑子不怎么灵光,书是一点没读,被上师点化之后,虽说识了那么几个字,但许多字都是他认得我,我不认得他,你曾夫子在湖南是个人人竖大拇哥的人,自然就是夫子喽!
照着我家老爷子的说法,您这样的,就得以礼相待啊!
杨老子没啥擅长的,只擅长打打杀杀,我看你那湘勇有些毛病,就兹当是以礼相待了。”
曾涤生至孝,这次出山左宗棠也是打了曾老爷子那张牌,杨老三如此说话,只能算是居心险恶了,左骡子与杨老三共事过,自然知道他这番话骗人的居多,但委实是拿捏住了曾涤生的脉门。
“哦……云南的忠孝杨家,涤生也仰慕非常,毁家纾难,以子代父,值得褒扬!
杨军门少时坎坷,弱冠之年便戎马倥偬,身在军伍之中,犹不忘读书,也是我等楷模啊!”
这话虽说是套话,但杨猛一提老爷子,也实在是拉近了他与曾涤生之间的关系,这一套来回话之后,桌上的气氛也融洽了许多。
“咱们不说没用的,我来问你,你那湘勇缘何要建水师啊?”
拉近关系之后,就直接步入正题,杨猛要给曾涤生的只有冲击。
“长毛船多、炮多,这水师的战力也就强悍,湖南水网纵横,不建水师不足以对抗长毛。”
说到建军的初衷,曾涤生的语气也就坚决了许多,有什么说什么,曾夫子不骗人。
“建了水师,就能挡住长毛了?我来问你,你有多少战船?多少火炮?多少水勇?”
这话可把曾涤生给问住了,湘勇初建,他也是听了江忠源的主意才筹办水师的,现在想来怕是冲了这位杨军门了,他那边掌管的就是云贵川湘鄂五省水师,自己这边再建,怕是要恶了这位杨军门。
“尚在筹划之中,现今有水勇千余人,战船没有样式,不知如何去造,所以除了一些舢板、渔船,战船一艘也无!”
杨老三在兵法上比自己高明,曾国藩虽说岁数远大于杨老三,但也拿出了做学生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