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挥退了于彪,杨猛又开始上下打量古雅月了,从宜良到象州,杨猛没碰过她一指头,一是因为行军,二是因为这古雅月心里有些阴影,在荔香园那次。杨猛是酒后失态,动作难免粗暴了些,有阴影也在所难免。
古雅月与杨猛的穿着一样,都是一身的黑绸劲装,外罩无袖的罩袍,脚上穿的也是黑色的长筒马靴,她身上唯一比杨猛多的就是一顶遮着前额的瓜皮小帽。
这位本就文弱。穿上男装也是一副太监样儿,被杨猛这么毫无遮掩的扫视,脸上霎时就红云遍布。
“爷,我去让人准备饭菜。”
“饭菜?不就在这儿吗?”
“爷,这是在行军,您是带兵之将。怎可胡来?”
“胡来?我胡来的时候多了,哪个敢多嘴?这就是特权!”
“你……”
玲珑的小马靴在地上跺了几下,古雅月掩面就跑了出去,古雅月跟着杨猛多少有些无奈与被迫,瘦马。在达官贵人眼里,根本就不是人。她们跟豢养的猫儿狗儿差不多,宠物而已。
地位决定了古雅月想要好好活着,就要紧紧跟着杨猛,可心里有些东西,也让她有些抵制杨猛,而一路跟着杨猛,见了他的所作所为,她又想亲近杨猛,但是荔香园的那一幕,又让她不自觉的害怕杨猛。
抵制杨猛,古雅月就找他的茬子,亲近杨猛,古雅月也是通过找茬表现出来的,这一路杨猛抻着古雅月,古雅月的心里也在不断的纠结与矛盾。
许多事情,与想的大不一样,杨猛说几句放肆的调笑话,她还是能接受的,有时候还很愿意听,但真要真刀实枪的干,她还真接受不了。
“有意思的小娘皮,让岑毓英过来。”
玩得多了,也就有了耐性,对于古雅月杨猛也不强求,他的心里也是玩心占了多数,身边有这么个物件,倒是个不错的消遣。
“三爷!”
“当时老子被革职的时候,黄马褂是不是没有被褫夺?”
“嗯!只是革职永不叙用,并没有褫夺黄马褂。”
“这黄马褂平时可以穿吗?”
“不可!重大的节庆,或是圣上恩准的时候,才能穿。”
“那我这个有特殊的要求没有?”
“倒是没有!”
“这大军戡乱,也算是个节庆吧?老子能穿吗?”
“应该可以吧!督师的赛尚阿,见手下将领的时候,穿得就是黄马褂,以彰显他钦差的身份。”
好嘛!一听三爷的话头,岑毓英就知道,自家这位主事儿人,又要胡闹了,黄马褂这两年有些不怎么值钱了,退个几十年,这黄马褂的含金量,还是颇高的。
“弄一身!”
“三爷,这明黄的布料不好找啊!”
“屎黄的也成呐!下面的人有几个认得?无非明日是去诈营的。”
“三爷,您是要亲手对付董先甲?”
“嗯!就是这么个说道。”
“三爷不可,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您怎生能亲身犯险呢?”
“犯险?他董先甲要是险,就不会有太平军了!照着我这个罩袍弄!”
岑毓英下去准备黄马褂了,杨猛也没闲着,找了几个护卫,一一吩咐了一遍,这才慢吞吞的走进了自己的小院。
进了屋子,古雅月正守着一桌吃食生闷气呢!杨猛也不搭理她,慢慢的盛饭吃菜,时不时的给她夹些菜品。
“老老实实的吃饭,你不吃饭老子就吃你,你吃饭的话,这事儿还有的商量。”
一听这话头,古雅月忙不迭的端起了饭碗,一个劲的往嘴里扒饭。
“这才对嘛!能吃,这身子骨才硬朗,不然柔弱弱的也不堪征伐呐!”
对于杨猛的戏言,古雅月理也不理,只是一个劲儿的扒饭,杨猛给她夹菜,她也是来者不拒,只是不敢接杨猛的话头。
就算是猛往嘴里扒,古雅月吃饭的速度也赶不上杨猛,杨猛匆匆的吃完了,就一个劲儿的给古雅月添饭夹菜。
这妮子只吃不答话,杨猛也起了戏弄的心思,一旦她停下,杨猛就作势动手,古雅月无奈,只能吃饭,一碗又一碗,饭碗虽小但古雅月的食量毕竟有限,三碗过后,这位实在是吃不下了。
“呃……吃不下了!”
认怂,也是古雅月的绝招,只要认怂,杨猛就不会逼迫她,这几天杨猛在摸索她的脾性,她也在摸索杨猛的脾性。
“吃不下不早说,撑坏了怎么办?我看你吃的狼吞虎咽,以为你饿了呢!
这些都是给你剩的,不然我早就吃完了。”
眯着眼睛一笑,不管气怒异常的古雅月,杨猛端起自己的饭碗,一会儿的功夫,就把桌上的饭菜扫了个精光。
有几粒米掉在了桌子上,杨猛不自觉的用手拈了起来吃掉,看的古雅月一愣一愣的。
“看什么,一丝一缕那啥物力维艰嘛!”
“嘻嘻,那是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半丝半缕!恒念物力维艰。”
“对!就是这话,傻子都知道。”
“你戏弄我……”
“戏弄得到那里!”
指了一个让古雅月面红耳赤的地方,杨猛伸展了一下臂膀,就走进了侧屋,只留下一句话。
“收拾了碗筷,早些歇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