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有痒子症,广西也不会没有,战争和瘟疫是好兄弟,有你就有我,做好了防疫,云南府的那一套,在武庄和田庄继续执行。”
有野狗和土狼就有老鼠,鼠疫是个没治的病。而且传染性极强,杨猛可不想。再经历一次破家防疫。
“知道了!三爷提醒的是,前期把防疫的事情给忘了。”
一听到防疫,岑毓英的心里也是‘咯噔’一下,清军内部已经有了疫病,他把这事儿给忽略了。
“这事儿怎么能忘?出了大疫,为你是问!”
尸体埋的浅了,才会引来野狗和土狼,有些河流里的水。恐怕也被污染了,有些事儿不提前做,爆发之后根本控制不了,聊了没几句,岑毓英就把杨猛的火气给勾了上来。
走了几处武庄、田庄,这些庄子大多是在废墟上建起来的,毁村灭寨。清军和太平军怕是都有份儿。
从桂平到武宣走了一天半,从武宣到象州,走了两天,武庄田庄里,有不少人还穿着清军的号衣,这可引起了杨猛的注意。
“颜卿。庄子里招了清军?”
“嗯!有些光棍见庄子给的条件好,就溜号了!”
“收留这些人可以,但是,抽大烟的一个不要,愿死哪死哪。老子的庄子里不养烟鬼!
让他们把号衣都给烧了,穿着号衣在庄子里溜达。就不怕引来清军吗?一身衣服才多少钱?万一不慎让清军屠了庄子,怎么办?
还有庄子里的人,一人给发身衣服,这又值不了几个钱,该花的银子一分也不能少花,别小看这一身衣服,穿得光鲜了,百姓的底气也足。”
绿营兵溜号这是常有的事情,但收留这些人可以,大烟鬼杨猛是不要的,看着田庄里百姓灰头土脸的样子,杨猛心里也不好受,进了杨家的庄子,就是自己人,让自己人受苦,杨猛看不下去。
“烟鬼咱们一个也没要,布匹早就发了下去,只是庄农们舍不得穿,这不快过年了吗?过年之后会好一些的。”
不跟着不知道,跟着才知道压力有多大,刚刚走了三天半,岑毓英就有些佩服起丁泰辰丁大管家了,人家以前是怎么做的?这三爷的思路太跳脱,说到哪是哪,要么不说说了就得马上去做。
“哦……年关了,把这事儿给忘了,你让人筹备一批年货,这些人第一年到咱们的庄子里,咱们总要让人家过个肥年的。
以村寨为单位,找出那些会做衣服的,一人加一身新衣,这些会做衣服的也别忘了给工钱。”
杨猛的话说完了,岑毓英却听得额头冒汗,跟着三爷这差事,真不是一般人能做的。
“怎么觉得吃力了,这才哪到哪,等着吧!”
到了象州,找了一处寨子住下,杨猛就准备着手对付董先甲了,有些事儿做不得,做了就要付出代价,弄董先甲,要暗中做,但董先甲的死,却得大张旗鼓,不然别人怎么能知道得罪杨家的下场?
“于彪,你带人去查查董先甲的营地,探一探他营里的人数,暗中做事儿,这是考验睚眦的时候。”
杨猛一路上不仅在考验岑毓英,也在考验于彪和他手下的睚眦,做侦骑睚眦还是不错的,现在就要轮到探营了。
“三爷放心,这事儿一定做得妥帖。”
“别他妈搁老子面前吹牛,老子只看结果,下去做事儿。”
一句话扫了于彪的兴致,杨猛就开始考虑怎么对付董先甲了。
“爷,您的参茶。”
于彪退了出去,有些步履蹒跚的古雅月,端着一盏参茶走了进来,这倒不是杨猛祸害的,而是这妮子骑马磨了大腿。
“哦……尝尝热不热了?大口尝,这是刘一贴给我配的,调精补元的茶饮,常喝没事儿的,哭唧唧的像个什么样子,每次老子的茶汤都是咸的。”
古雅月的身子骨弱的可以,每次送参茶,杨猛都要让她喝一半的,这位也是个泪罐子,每次喝参茶,总要掉几滴眼泪的。
“雅月有感而发,止不住的!”
“成了,你别说了,赶紧喝、喝完了,把最近的情报整理一下,这两天要做正事儿。”
古雅月很会聊天,每每说到有感而发,就要和杨猛长篇大论了,在途中杨猛有时间陪着她聊天打屁,可到了象州,就不同了,杨猛第一个要解决的就是董先甲的那一营兵,这是罪魁,饶不得!
“爷,董先甲的那一营兵都要杀了吗?里面还是有很多无辜的,您这么做与禽兽无异。”
魏芷晴说的古雅月有节,说白了这货就是个不怕死的,什么话也敢说,杨猛做的好事儿,她不吝溢美之词,杨猛做了坏事儿,这妮子也敢张口骂。
“你是嫌走道儿走得麻利了是吧?给我去整理情报,大事儿你不能指摘!”
对于这货,杨猛也很无奈,骂人的话,古雅月也就是当着他的面,有外人的话,这妮子还是很温顺的。
“错事儿就是错事儿,嘴长在我的身上,怎么就不能指摘呢?情报早就整理好了,你要问什么?”
这古雅月绝对是个人才,她比魏夫子厉害,过目不忘,也不知是怎么练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