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受不了了?”
杨猛也知道,有些话不能随便乱说,儒学理教,可是有很大威力的,他也听过一些荒诞的事儿,有的女人在街上被多看了几眼,回到家里就寻死腻活,杨猛可不想自己身边的人也这样。
“不是!心里有些感触而已。”
抹了抹脸上的泪痕,古雅月给了杨猛一个勉勉强强的微笑。
“能跟我说说吗?”
我见犹怜呐!瞧着满面泪痕的古雅月。杨猛心里不由的升起了这样的想法,每个女人都有与众不同的韵味。而古雅月这样,正是杨猛喜欢的,说话之间,杨猛的语气也温柔了许多。
“说不出口呢!没有的时候渴求,有了却受用不起,这就是雅月的心声。”
“呵呵……这雅月不是你的本名吧?如果不喜欢,换回本名也好。”
瘦马哪有一个是用本名的,这些瘦马大多的归宿还是各地的楼子。风雅的名字,就是一个活招牌。
“不了!叫什么都一样,古雅月也是不错的。”
有了古雅月这个生手,本该一个多时辰的路,走了近两个时辰,到了昆明天早就黑透了。
进了杨府,古雅月拜见了老爷子。老爷子赏了一套翠饰,这才算是真正的进了杨家门儿。
“雅月,你下去歇息吧!今夜我还有事儿,明个儿咱们回宜良。”
骑马两个时辰,对古雅月来说,绝对是折磨。走路都走不稳了,双腿疼的厉害,杨猛也清楚她的苦痛,找了几个老妈子带了跟过去了。
“老三,这大半夜的回家。出什么事儿了吗?”
杨士勤知道,自家老三不会因为一个女人。大半夜的跑到昆明,肯定是出事儿了。广西的粮船被劫,这样没脸的事儿,宜良那边也不敢报给老爷子,对于广西的事情,杨士勤还真不知道。
“不能在家过年了,广西有个船队被清军劫了,丢了三百多万斤粮食,这帮子清军还顺道劫了咱们三个庄子,牲畜的损失也不小。”
听到粮船被劫庄子被抢,三百万斤粮食和许多牲口没了,杨士勤的脸色,也瞬间阴沉了下来,自己好说歹说也是云南的布政使,在广西督师的赛尚阿,如此不给面子,那就是要死磕的节奏了。
混官场与混江湖,没两样,大家伙在意的就是一个面子,为了面子可以生死相搏,也可以灭人满门,丢了一次面子,就有下一次,再下一次,就为了面子,这事儿也不能轻易的撒手。
但过不个半月,就是年关了,今年不仅整个杨家发了一笔好大的横财,老三家里也是连连添丁,三百万斤粮食,听着不少,可也就值个两三万银子,这点银子对现在的杨家来说,连根毛也算不上,为了这点玩意儿,到广西打生打死,也有些不值当啊!
“过了年不成吗?”
将脸上的阴沉之色散去,杨士勤缓和了一下心情,软绵绵的问了一句。
“咱们这边倒没什么问题,就怕赛尚阿那边,这是在试探,咱们要是不打回去的话,只怕那个鞑子得寸进尺,今年从咱们的身上扒皮过年呐!”
广西的事情,杨士勤不怎么清楚,只道是偶尔被劫了一次,这样的事儿,在战乱之中也是难免的,但涉及到赛尚阿的试探,这位杨家老爷子的脸色,也变得有些狰狞了。
“打回去!拼着年不过,也要打回去!扒咱们的皮过年,杀他个悔断肠!”
涉及到了纷争,就绝对不能示弱,你示弱了敌人就会得寸进尺,到了这个时候,别说是几万两银子,就是一个大子儿,也比人命值钱的多。
“我也是这么个意思,这不就找您来问问吗?这事儿丧气的很,单单是在年关上,广西之行,不去不行啊!
咱们的粮船被抢,那可是涉及几万人生死的口粮,不杀点人,只怕广西的那一个个,会把咱们杨家当做软皮蟹子,想怎么摆弄就怎么摆弄。”
涉及到了面子,这一个大子儿的利益,就值几十上百条人命,杨家父子都是护犊子的主儿,一旦自己的利益被侵犯,也都是翻脸不认人的主儿。
“这话说的不错,咱们家如今已经不是个几百人的大户、富户了,咱们家的兴亡关系着无数老百姓的福祉,这事儿我支持你,去吧!
但是有一点你要记住,你才是咱们家的顶梁柱,无论任何时候,你活着对咱们家才是最重要的。
多杀些人没什么,但绝不能轻易涉险,咱们家在广西的人手不少,该是他们出力的时候了,讨公道有些时候不用你亲自上前,手底下的人,自会把事情做妥帖的,你过去只是坐镇而已。”
挣面子归挣面子,把老本搭上就不值了,对杨家来说,为了挣面子把杨猛搭上,损失太大,对于这里面的得失,杨士勤还是能分清的。
“知道!上次藏边的事情,我再也不做了,太折本!我这宅子里女人有了孩子有了,家里也是金山银海花不完,丢了命多不值?”
杨猛这话说完,杨士勤也笑了,要的就是这话,老三这人心狠,对别人狠,对自己也不消说,藏边两三个月的,不眠不休一个月就赶回来,他是真敢玩命呐!这恰恰是杨士勤最不放心的地方。
战场上,不怕你小胆气,就怕你不怕死,冲的急死的快,这都是有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