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魏芷晴不由的想起了岑毓英刚刚弄得那份章程,里面好像也有理教如何如何的条文。
照着父亲的思路,自家男人推行的理教,看来也不是个善茬子啊!
“那咱们的理教?”
“嗬!这理教的教义你也是见过的,简简单单,都是劝民护产向善的条文,咱们可没有什么弯弯绕,理教的教义,写的什么就是什么。
只不过咱们理教不拜神、不崇神,推行起来有些障碍而已。颜卿此去就是扫除这些障碍的。
再者就是,这百姓是需要教化的。三点教这样的邪教,不能给他一丝的余地,要么生要么死,是什么就是什么。”
灭尽,一词当然不能在条文之中出现,但岑毓英要做的就是灭尽三点教在广西传承,若是识时务,叛出三点教。还好说,不然这结果也好不到哪里去。
要说这歹毒、肮脏,三点教的那几个,拍马也赶不上杨老三,遇上杨老三这样的阴毒货,只能算他们倒霉了。
魏五说到了这里,魏芷晴也明白了不少的东西。许多事情,好像不是表面上想的那么简单,想想之前自己跟在男人身边,在东南半岛做的事情,她突然明白了好些道理。
“多谢父亲大人指教,芷晴明白了!”
嘴上说明白了。心里糊涂着呢!这就是魏五对自己女儿的评价,但这话说的很是时候,有些东西不能细问,有些东西也不能摆在台面上。
瞧自己身边坐着的杨老三,人家虽说杀了不少人。而且杀了无数的无辜之人,可在四省之地。提起杨三爷,无论是百姓还是之前的大户,几乎就没有一个指摘杨三爷哪哪不好的,除了溢美之词,没什么别的声音。
可细数数杨老三的底子,茅坑也比他干净多了,脏又能怎样?杀人,他那是杀贪官,杀得老百姓交口称赞。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这杨老三悟得透彻啊!
“差不多明白就是了,老爷子还有别的事情要做,就别缠着他了,让月儿出来透透气吧!”
杨猛想的和魏五想的差不多,脏事儿烂事儿,都是身后事儿,站在人前杨家就是衣着光鲜、就是行善积德,别的事儿,与杨家扯不上任何关系。
差出岑毓英之后,杨猛这边又闲了下来,刘一贴给他诊脉之后,要求再静养一两个月,这样才能十拿九稳,对此杨猛也没异议,西山那边忙的不可开交,广州那边也在忙活,其他的事儿,交给管事们就成了,他要做的只是静养。
岑毓英到了广西之后,第一件事儿,不是开社戏,也不是发粮食,而是派人到广西各地,收购土地。
战乱之时,虽说许多人会抛售土地,但并不是所有人都会抛售土地,家里有钱有粮有人的,离着三点教闹事儿的地方比较远的州县,许多大地主,都不卖地。
做买卖赚钱买地,这就是多半富户的财富计划;当官贪污买地,这就是多半贪官的财富计划;几千年的农耕,也早就了土地的特殊地位,虽说种地是个看天吃饭的营生,但土地的重要性,上至当朝首辅,下至普通百姓,谁也明白这个道理。
手里的地多,家口就大,家口越多挣得越多,挣得越多土地越多,想要打破这样的循环,很不容易。
买不到的土地,岑毓英也不去碰,先是用粮食和金银,将能收拢的土地,收拢下来,打着杨家的名号,开始收容一些难民,还有各地的饥民。
第一步在广西打出杨家仁善的名号,岑毓英做的很成功,一个个武庄、田庄,借着原本的村寨,短短半个月的时间,就遍布了广西各地,云南的仁善杨家到了广西,许多活的不怎么样的庄农佃户,也开始投奔这些武庄、田庄了,对于这些人,岑毓英也是来者不拒,有多少安置多少。
与此同时,趁着广西官员人心惶惶的时候,岑毓英花了很少一笔钱,就在各处的县衙府衙之中,安插了大量的杨家人。
杨家在广西站稳了脚跟,在官府有了耳目,接下来还是并购土地,一个个的大地主,被岑毓英分门别类,仁善之家威胁,贪官污吏、恶霸劣绅灭门,不卖就强买,强买不成就抢,这就是杨猛兼并土地的政策。
贪官污吏、恶霸劣绅,虽说不少,但还有很多的地主不是声望高的读书人,就是修桥补路的善人,从这些人手里拿地,可是相当不容易的。
岑毓英是杨猛教出来的,一些阴招自然熟络,打着太平军的名号,将献地献财的镖书钉在这些良善大户的门板上,将贪官污吏和恶霸劣绅的庄园,挨个扫灭。
一时之间,广西的大户们人人自危,看着一个个被灭门的庄子,这些人最终选择了退避,而岑毓英则是趁机打着杨家的名号,以高出市价的价格收拢这些土地,一批大户得了金银,迁出了广西,但也有一批大户,以土地入股,加入了岑毓英开办的广西商号。
杨家危难之时,伸出援手,得到了广西上下一致的好评,有了这个声威,一些实在不想卖地的大户,也扛不住了,纷纷将土地卖给杨家,连杀带抢低价买,岑毓英算是为杨家又赚了一大笔。
而三点教的名声,却因此臭遍了广西,有了那些仁善大户的抵制,许多老百姓,对三点教流浪在外的传教人员,开始是抵制,到最后就是打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