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说了,忍一个月吧!”
“这叫什么事儿,我咋就撑不住了呢?”
“甭搁我这废话,这叫医嘱,必须听!瞅瞅你前两天那鬼样子,合着这身子骨,和老婆孩子都不是你自己的啊?”
“错了!这不是心急嘛!”
“心急?心急就能这么玩?你要是到了,杨家哪个能撑得起来?
别说这个了。朝廷上个月就来了旨意,说是想调三年的滇铜做军饷。这事儿你得拿主意。
不过这次朝廷的旨意,倒是做足了孙子样儿,完完全全实在商量事儿,我看施舍给他几个大子儿,也不是不成。”
与儿子玩笑了几句之后,杨士勤把话转到了正题之上,虽说他是杨家老爷子,但既然把家当交给了老三。这大事儿,就得老三来拿主意。
“军饷?这夜壶又有用处了,这事儿老泰山您怎么看?”
朝廷的事情,这一年多来,杨猛没怎么上心,大多都是魏五和岑毓英在照应着,瞧魏五那拳脚打的实在是难看。杨猛一下就把话头递给了老泰山。
“星斗说的不错,咱们是云南杨家,可不是塞在旮旯里的夜壶,朝廷拿咱们当夜壶,咱们自己可不能把自己当成了夜壶,这事儿一个大子儿也没有。拖着!”
魏五习练的不过是些五禽戏、八段锦之类的强身拳脚,内家拳,虽说跟着亲家杨士勤学了一路,可打的实在是难看,一听杨老三递来了话。他也就听了下来,悠悠哉哉的就说了一个拖字儿。
“你们俩说说嘴就完事儿了。吴文镕可是天天跟在身后催我,已经拖了一个月了,再拖,只怕这位吴部堂翻脸呐!”
杨猛和魏五几句话就想打发杨士勤,显然是不可能的,一听两人撇的干净,杨家老爷子可就不干了。
“吴文镕是哪一个?这总督不是程瞀采的吗?”
“程瞀采已经是老黄历了,那位右迁湖广总督了,现在在云贵唱戏的是吴文镕,云南是咱们家的地盘,这云贵总督换了你都不知道,这心着实不小啊!”
揶揄了杨猛一句,杨士勤也照实说了吴文镕的底细。
“哦……这个总督乖巧吗?若是……”
“这还是小事儿,滇西的绿营才是大事儿,都说云南的绿营能打,可调不动啊!
调云南绿营去广西的谕令,去年就下了,督标全跑了,滇西三镇,走了小半年了,还在驻扎的那一亩三分地转悠。
吴文镕一月三四份折子向朝廷诉苦,这才是大事儿。”
说起了滇铜之事,魏五也顺带着提了一句云南绿营,云南的绿营能打,这是林老虎弄出来的,到了用的时候,朝廷自然忘不了,可调令到了督标,一夜之间督标上下,从杜伏虎到火头军,全他妈跑了。
刚到任的云贵总督吴文镕,差点因此把官帽子给丢了,滇西三镇的绿营更好,小半年的时间,愣是没走上一百里路。
吴文镕的调令不断,前来督军的官员,若是杨家一系的,知道装病避开,傻呆呆的那些,都被从滇西打了回来,虽说这事儿都是魏五和岑毓英安排的,但也要告诉杨猛一声的。
“跑了好!走得慢也不错!这洪秀全起事,哪个不怕?广西巡抚郑祖琛都怂了,更别说已经废弛许久的绿营兵了。
就这么拖着吧!至于滇铜,只说云南矿丁想变乱,咱们停了铜矿的开采,云南无铜可解,朝廷若是允许,咱们可以聚集矿丁,重新开矿!”
朝廷的态度婉约的有些过度了,显然朝廷有害怕的事情,杨猛通过二老的话语,很容易就抓住了朝廷的软肋,无论是逼反了绿营还是逼反了矿丁,现在都是朝廷极为惧怕的事情,有了这样的借口,朝廷就好打发了。
“嗯!这由头不错,亲家,就按这个来吧!万事儿只要涉及到朝廷,只要是对朝廷有利的,咱们就要拖着,管他什么烂由头,只要咱们有句来回话就好,吴文镕自己会琢磨着回禀的。
这吴文镕是个有眼色的,他现在还不敢得罪咱们,咱们即使没理由,他自己也会编造理由的。”
自打昨晚开始,杨猛觉得魏五好像变了,变得有些热心肠了,这样的话,换做以前,是不会从魏五的嘴里说出来的,看来对于大清,这位是彻底的死心了。
“嗯!就按亲家说的来,既然老三回来了,我也该回昆明瞧瞧了,记着刘一贴的提醒,一个月!”
说完了这个,杨士勤就离开了院子,去巡视庄子了。
“老泰山,您这是……”
“老了,也该为家里谋划一下了,记着你昨夜给小囡说的,老头子的子孙不成器,外孙怎么也要好好教导,你的话可不能不作数啊!”
魏芷晴的第一胎是个女儿,倒是让魏五有些不安稳了,母凭子贵就没有母凭女贵一说,儿子不仅对杨家重要,对魏家小囡一样重要。
“呵呵……这个没问题,您老只要尽尽心力,别说一个,八个也成呐!”
生孩子这事儿,对女人来说那是遭罪,对杨猛来说那是享受,一听魏五的转变,是因为这个原因,杨猛就笑了。
“那就八个!”
“您老胃口真是不小,替芷晴想想吧!我这里倒是简单,她那边就要遭八年的罪了,一两个就差不多了,我还想着让芷晴出来给我搭把手呢!”
“那就两个,可不能再少了,八个变两个,亏大发了!”
玩笑了一句,魏五整了整神情,又接着说了一句。
“星斗,这三点教有些邪异啊!”
“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