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鼻位置都有伤,再一细看,狗栏里遍地都是沾着泥土的毛团,竹木栅栏上,还有一些猩红的血迹。
“斗一斗他们凶性,选出新的獒王来,只要有了新的獒王,它们就有了约束。不会这么凶悍了!”
獒王统摄普通的獒犬,可到了这里。狗栏里全是獒王,不伤它们的性命,要选出一只獒王来,也很不容易。
“这头是怎么来,看样子伤的不轻啊?”
一路走一路看,在一个偏僻的狗栏里,杨猛发现了一头奄奄一息的獒犬,虽说肚子底下全是紫黑的泥土,这凶物发现了杨猛的窥视之后,也发出了低沉的嘶吼。
“嗯!可惜了,这是只小獒王,年岁太小,身子骨太单薄,对上那些老獒王,这小獒王就吃了大亏,被划开了肚皮,本来以为这头獒犬死定了,没想到十多天了,他硬是熬着没死!
更可惜的是,这凶物不让人靠近,也不吃东西,要是能麻翻了它,上些药散或许还有救,不然只能等死了!”
说起这头已经被伤痛折磨的瘦骨嶙峋的小獒王,巴桑也是一脸的唏嘘,这么好的底子,尤其是头小獒,养熟了之后,过几年就是头新獒王啊!
“开开栅栏门,去弄些烈酒,我进去试试!”
人与人之间能惺惺相惜,人与兽之间也能!孤零零等死的滋味,绝不好受,杨猛前世就是这么玩完的,瞧着小獒王虽说萎靡,但依旧带着凶性双眸,杨猛想起了自己的前世,杀人之心,就是死的时候也不会放弃,这就是凶人、凶兽的末路啊!
“三爷,您和各畜生叫什么劲,万一伤了您可怎么办?”
这次就是索朗白玛出头了,这话还轮不到巴桑来说,被獒犬伤了也是会要命的,自家男人不同犬性,万一……
“无妨,只是惺惺相惜而已!”
一边说着话,杨猛一边把腰里的大片刀解了下来,这就是诚意,虽说只是只狗,但这狗最通人性,通过气味他就知道你是善意的还是恶意的。
“开门!”
见众人迟迟不动,杨猛的面色一沉,巴桑的腿弯子立马就弯了,抖了几下,这才慢慢的站直了身体,战战兢兢的打开栅栏门,卧在地上的小獒王,也在嘶吼之中挣扎着站了起来,看样子,只要巴桑敢进狗栏,他就能扑上来。
“一边去,我来!”
一步踏进狗栏之中,杨猛也很小心,慢慢的将自己的双眼,对准了獒王的双眼。
一人一獒对峙了还没有两分钟,那小獒王就体力不支了,抖着腿靠在了栅栏边上,双目之中的凶性依旧。
“都他妈快挂了,还凶个屁啊!”
一步上前,杨猛拍了拍獒王的脑袋,这才伸手把它给放倒了。
杨猛这一动,栅栏外的人,可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尤其是巴桑,腰里的藏刀都抽出半截来了。
“拿酒来!”
瞧了瞧獒王肚子上的伤口,十几公分,大是不大,但已经生了蛆虫,这狗崽子能活到现在,命也不是一般的硬朗。
一口烈酒喷到小獒王的肚子上,这小獒王也在低沉的吼着,牙也呲了出来,但头并没有转向杨猛。
“忍着点吧!你也是活该,这点伤,早上点药早他妈好了,遇上三爷,也算是你这狗崽子的福分,不然你就犟死了!”
白药不仅对人有用,对狗也是一样,清理伤口缝针上药,杨猛快速的办完了这一切,借着坛子里的烈酒,就开始给这头小獒王,清理皮毛了。
这货身上的伤口还真不少,二十斤的烈酒用了两坛,才给它弄干净一身的血污。
喂了它几块生肉之后,这小獒王也是个硬气的主,蹒跚着步子,就开始在狗栏里溜达了。
“操!倒驴不倒架子的货,驴这名字,就该用在你身上,你以后就叫驴子吧!”
被起了一个略带侮辱性的名字,驴子这头獒王,也不甘心,冲着杨猛号丧了几声,挨了几巴掌之后,才哼哼唧唧的认怂了。
“驴子,跟老子走!”
杨猛一脚踏出了狗栏,病恹恹的驴子,也默默的跟在了他身后。
“神了!”
巴桑不是头次听说这样的事儿,安多的草原上,就有牧民救过狼崽子,最后狼崽子给牧民看护牲畜的传说,今天这是见了真的传说,吉杰多吉的名号,不是虚的啊!
“甭说这个,再给我弄头海东青来,老子也玩一把游鹰走犬!”
“三爷,这海东青还在鹰架上熬着呢!半个月之后才能使唤,倒是有只草鹰,您能将就一下吗?”
“草鹰就草鹰吧!无非是摆个样子,玩鹰的不多,反正他们也认不出来。”
游鹰走犬无非是糊弄林老虎,这次得了驴子,也算是侥幸,玩鹰,杨猛可没这个心思。
带着皮护腕,架着草鹰,身后跟着蹒跚漫步的驴子,接下来的四五天,杨猛就干这个了。
“炯甫,杨老三那边在干什么呢?”
“游鹰走犬,这些天他就在宜良的庄子里玩鹰呢!看样子要出去打猎。”
“哼!他倒是清闲了……唉……朝廷不善用人,咱们也该走了!”
一番对答之后,林则徐也是一脸的无奈,督标重又开始了操练,看来上次那事儿不是杨老三主导的,八成是走了杨老三,督标脑中的一根弦断了吧?
朝廷本就左支右绌,可还是万分的忌惮汉员汉将,这可不是好事儿,操劳了大半辈子,一副忠肝义胆被朝廷当成了狗屁,林老虎的心里也是一片死灰色。
“东翁说的不错,这朝廷啊!不吃苦头不知悔改,吃了苦头,也不知回味,到时候……”
“慎言!”
林则徐厉声喝住了正在抱怨的刘存仁,这话可不是该随便说的,朝廷有病,谁也清楚,可那个敢说呢?说了就要获罪,这话是绝不能从汉员嘴里说出来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