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在凄凄惨惨的战场上,朵康土司虽说不时的干呕几下,但他还是在战场上走了一遍,口中不停的祷念着。
朵康土司在祈祷,而杨猛也在观察着一具具尸体,从前到后,铅弹的威力大打折扣,若是换了铁制弹丸,加大一下药量,火.炮近距离的杀伤力会更大。
“吉杰多吉!”
在战场上走了一遍,朵康土司的靴子和袍子下摆,也被染成了暗红色,过上一两个月,这里的青草肯定要比别的地方繁茂。
“正是藏边的朋友给的称呼!”
虽说是在祈祷,但朵康土司的脸上并没有愧疚之色,这位看来也是个人杰,祈祷不过是为了平衡自己的内心而已。
“你想要什么?”
朵康土司静静的站在战场的边缘,直视着杨猛沉声问道。
“你又想要什么?”
双臂抱胸,杨猛也是一样的直视,一样的喝问。
“为何要如此凶残?”
“你不挡在路上,岂能见证我的凶残?”
“吉杰多吉,你信佛吗?”
“信佛但不崇佛!”
“你要如何对待朵康?”
“分权!”
“如何分权?”
“你做法王我做土司!你管寺院我管百业与百姓!”
“可是要往上走?”
杨猛与朵康土司,两人一问一答,到了这个时候,朵康土司才伸展一臂,慢慢指向云雾笼罩之中的高原。
“正是!”
朵康土司的脸色,慢慢的变了,而杨猛依旧双臂环抱,但说话的语气却有些冷森森的了。
“路不通呢?”
一边问着。朵康土司的手,也放在了横在腹前的藏刀上。
“刀剑开!”
“上边有四大噶布伦,两**王,百万壮丁,如何用刀剑开?”
杨猛的语气越来越冷,朵康土司知道他不是在说假话,放在刀柄上的手,也缓缓的放了下来。
“云南一地,带甲十万余,川西三角地。骑兵六七万,我有火炮过万门,火枪几十万,但凡是挡路的,只能做草场的肥料!
吉杰多吉乃是护法神尊。顺着我,那我就是法王金刚!逆着我。我也可以是散播畏怖的金刚法王!”
说到这里。杨猛也有了动作,抬手慢慢劈向云雾笼罩之中的高原,仿佛要用一记手刀,把云雾劈开。
“此事需要商议!”
默默想了好一段时间,朵康土司,才慢慢的开了口。杨猛所说的有几分真几分假,他也需要好好的考量一下。
朵康土司可不是朝廷官员,朵康算是国中之国,对于周边的情况。他比朝廷的官员要明白的多,这两年藏边的砖茶,一多半都是杨家的货,对于杨家的财力,朵康土司还是认可的,但杨猛所说的火炮上万,火枪几十万,朵康土司还是存了疑虑的。
“可以!但我的耐性有限!川铜,你们一年攫取几百万斤,滇铜的规模是川铜的十倍,几十年不上贡,储量你可以想象一下,滇西铜官想必你们也与他们交易过,杨家扫了云南的铜官,接下了他们的基业!
你们用铜铸佛,云南用铜铸炮,近年来,藏边的洋货都是杨家所出,火.枪自然也有来路,而且这几年云南可以自造火.枪了!
后藏那边应该接触过英夷,想必这些不用我给你详细的介绍了吧?
若是八旗兵或许会面对高原徒呼奈何!但云南不会,高原虽高,但高不过云南的雄心壮志!”
说通了朵康,就是说服了大半的藏边,只要朵康站出来说话,其余两域即使想发表不同的意见,在人力上就差了一截,定了康巴人域就是定了藏边三域。
两人现在就是在谈判,摆出各自的底牌,衡量一下得失,这就是朵康土司要做的事情。
“杨家难道想学张献忠与李自成?均贫富等贵贱?”
这就是朵康的底限了,这位倒是学识渊博,杨猛肚子里的东西有些跟不上了。
“那都是乱匪,不能与杨家相提并论,均贫富是不可能的!但等贵贱却是必须要做的!佛曰众生平等,你平日里不也是这样念叨的吗?”
杨猛这话对朵康土司的冲击,就太大了,等贵贱只怕也不可能!
“那土地呢?”
“土地归杨家!”
“我们的生计呢?”
“杨家会在藏边建立商号,以土地财产入股,就是你们的生计!”
“寺院呢?”
“做寺院该做的事情,吃斋念佛!”
“这不可能!”
权衡再三,朵康还是拒绝了杨猛的和谈,即使他同意了,其余两**王和四大噶布伦也不会同意的。
“那就开战!凡属贵族土司、寺院法王,一律剿灭!愚顽信徒一律灭门!今夜就从朵康开始!”
“你不敢!”
“今夜子时,我等着你的答复,没有我满意的答复,藏边将成鬼蜮!”
这是两方高层的对话,虽说有虚言恫吓的意思,但朵康若是不照着来,杨猛今夜必然会展开杀戮。
“三爷,从昌都来了几千马队!”
韦驼子飞马来报,给了杨猛一个立威的机会。
“杀!杀完他们之后,沿着他们的来路,让矿丁营杀过去,凡属这些人的亲眷一律斩杀,部族成员不顺即杀,一路所遇寺院焚毁!”
朵康土司,也认为杨猛这是在虚言恫吓,两人就默默的站在战场上看着韦驼子整顿大军,然后慢慢的开拔!
“朵康土司,今夜我在前方的屠场等着你的回复!”
马鞭一挥,杨猛便骑着他那匹河曲马奔入了大军之中,朵康土司的腿一软,就栽到在了战场之上。
“主人!”
远远随侍的朗生,快步上前。扶起了朵康土司,可现在这位土司还哪有功夫管自己。
“快备马,追上前行的大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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