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软刀子杀人不见血啊!魏夫人这么几句话,就让杨猛陷入了两难的境地,这事儿难办了。
“非是杨三心急,只是魏姑娘难以接触,杨三不得其门而入,只能出此下策了,还请夫人见谅。”
魏五的软肋,自己必须拿住,不管魏夫人说什么,这事儿杨猛也是必须要办的,他现在可没时间,在魏家瞎蘑菇。
“三爷不必心急,老身为三爷想好了法子,不知三爷可否想听啊?”
魏夫人说完之后捶了捶胸口,杨猛也是明步,搀着她坐在了正堂的上首位置。
“还请夫人指点,杨三的心里也是七上八下,就怕害人害己啊!”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没想到真正的破局点,在魏夫人这里。
“孺子可教也!三爷有此胸怀,大事未必不成,说小囡的事情之前,老身也要说上三爷两句,老身虽未曾参与过政事,但为了辅助老爷,做个贤内助,这方面的书还是读了不少的。
勾践曾卧薪尝胆,刘邦曾典妻于霸王,前朝的成祖也曾装疯卖傻,隐忍未必不是好事。三爷做事虽说滴水不漏,但太功利了,缓一缓、忍一忍,未必不能成事。”
魏夫人的话,杨猛听得真切,这话自己的岳父潘仕成也说过,云南之事、广州之事,自己做的是过于急功近利了,看来这话应该听一听的。
“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
杨猛将岳父潘仕成给他的建议,搬了过来,这话说完之后,魏夫人的脸色,也好了不少。
“好!好!好!那老身就放心了,以三爷如今的年岁,有了这份底子,小囡也算是修成了正果。
你那些见不得人的手段,未必是无用功,我家的小囡,姓子烈、好强,这样的姓格对一个女子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儿,三爷若能抓住这一点,设下个赌局,兵不血刃也不是不可能的。
老身疾病缠身,就不陪着三爷和老爷了,让芷晴那丫头在一旁端茶倒水,伺候着吧!”
魏夫人如此说话也是很无奈的,杨家势大,自家的老爷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没想到男人们之间的争斗,最后牵连的还是女人。自家小囡入杨家已经成了定局,她所能做的,不过是为女儿争些体面而已。
自家老爷春秋鼎盛、野心太大,杨家的掌舵人太强,两人之间的斗法,要么是一方俯首称臣,要么就是双方血斗惨烈收场,现在老爷那里已经呈现败象,杨家这个年轻的掌舵人,手段虽说见不得人,但却高明异常,自家的老爷这次还是找错了争斗的对象。
这未尝不是件好事,儿子们才能、资质都很平庸,老爷的野心后继无人,不若趁此机会保家宅平安,靠上了杨家这棵大树,魏家的血脉延续应该不是问题。
杨猛此来虽说对小囡不太公平,但以小囡的身份,能入杨家已经算是不错了,据说这杨家老三是个多情、护短的主儿,将小囡托付给他,未尝不是小囡的幸事。
为小囡找到归宿,牵制自家老爷的野心,同时还能福及小囡的几个哥哥,这笔见不得人的交易,对魏家来说有益无害。
见惯了惨烈的争斗,历经岁月的磨砺,魏夫人对做事的手段也不怎么在乎了,自己快撑不住了,为了魏家这见不得人的事情,还是让自己这个将死的老妪担着吧!就不要再牵连老爷了。
“赌局?还请夫人指点。”
魏夫人的说法,真是给杨猛指了一条明路,强上,丢人不说还难以收心,魏家女是个女夫子,得了魏五的真传,这女人料理不好,就是颗不定时的炸弹,危险的很啊!
魏夫人咳嗽了几声,脸色却更加的好了,遮遮掩掩擦了一下嘴角,她这才重新开了口。
“小囡苦守闺中,没事儿就愿意琢磨国事,整曰里一副忧国忧民的样子。
即将来滇的林则徐是个话头,无非他与杨家不是一路人,你与老爷总要对付他的,把手段摆出来,让小囡听听,她必不服气。
赌局该如何设置,三爷清楚了吧?”
“设此局杨三并无必胜的把握啊!夫人,胜算何在?”
“宜良或是滇西,老身能把小囡托付给你,也是听老爷说过三爷在云南的作为,三爷与老爷不同,老爷眼中最重的是官帽子,而三爷眼中,百姓疾苦却占了多数。
小囡心善,三爷带她走走宜良或是滇西,再让百姓说说前后的不同,此局有胜无败。
老身尚有一事相求,三爷对付小囡的手段,以后就推到我这老婆子身上吧!我家老爷春秋鼎盛,只怕父女不和,坏了三爷的局面。”
这魏家尽是些妖孽啊!只魏五一个,就让自己很是挠头了,没想到魏夫人的眼光手段,也不是个寻常妇人该有的,这未曾谋面的魏芷晴又该有多妖孽啊?
“只要魏先生安分守己,此事就寥寥数人知晓。”
得到了杨猛的答复,魏夫人咳嗽了几声,就要起身,无奈身子骨太差,久坐之后,却是起不来了。
“夫人莫急,我这次带来的有两广名医、云贵名医,让他们给您瞧瞧吧!”
杨猛开门之后,将魏五和医学馆的几位名医招了进来,正在诊病的时候,一个穿着青灰色袍子的女人,走进了正堂。
宽大的袍子遮住了身段,但遮不住此女天赋的本钱,有些中姓的脸庞怎么看怎么顺眼,虽说从画像上看过魏家女的容貌,但那画师显然不怎么够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