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翠依颔首,赶紧飞快离去。
屋子里昏暗的可怖,室内鸦雀无声,唯有孟千寻的影子在宫砖上无声跃动,琉璃光下,缓缓映出一张棱角分明的俊颜和一双清寒如铁的黑眸。
“一澈!”
孟千寻一见是长孙一澈来了,便立刻扑入他怀里,嚎啕大哭起来,全无之前的阴狠。
“一澈,楚鸢她,她……”
“放肆!”
头顶冷不丁传来凛冽的声音,立时喝断了孟千寻的娇泣,她惊讶地仰起头,只见长孙一澈正面色阴沉地盯着自己,“简直毫无礼仪之德!”
那声音比冰上雪还要冷上几分,孟千寻咬唇片刻,终于还是不甘心地俯下身,道:“臣妾,参见殿下。”
长孙一澈不再看她一眼,绕至身后的圆桌,找了个背对孟千寻的位置坐下。
他没有出声,孟千寻也只能咬牙忍着后背的疼痛,就这样干跪着。
“殿下……”
立在暗处的翠依见气氛相当尴尬,只能颤着声音轻轻说道,“王妃仍重伤未愈,太医刚诊断说……”
“那就起身吧。”
火光下,长孙一澈的脸庞忽明忽暗,如同魑魅魍魉,他皱了皱眉,扬手示意孟千寻起身,却是不愿听太医的诊断结果。
“是。”
孟千寻感激地瞟了眼翠依,刚欲坐到长孙一澈身边,他却抬手指了指身后的床榻,不带一丝感情道:“你身子不佳,还是坐到那里去吧。”
“为什么?”
泪水滚落,孟千寻十指下意识收紧,只觉得那绝望如潮水将她吞噬,朦胧的泪眼望着离自己不到三尺的背影,她凄声道。
“和臣妾好好说话,就这么难吗?既然殿下如此不情愿看到臣妾,那么像五年前那样,找人拖口信给臣妾便是,何必给了臣妾希望,又将臣妾推向地狱呢!”
身前人一言不发,孟千寻砰然坐到床榻之上,本妖娆万千的杏眼也只剩下一片死灰,再也燃不起来。
“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么狠心,连与我多说一句话,都这么不耐烦。”
“你我本就是联姻,事到如今,不过是身不由己。”
“呵呵……你身不由己?”
孟千寻突地笑了起来,但那笑声虚幻缥缈,似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绝望到了极致,“那你知不知,就是因为你当年的身不由己,害的多少人现在生不如死!”
“够了!”
长孙一澈肃容,用力一拍桌子,孟千寻一惊,只听他冰冷开口,“难道你敢说,你是为了本王才入宫?你我都心知肚明,只是本王不愿再旧事重提罢了!”
孟千寻不过是把自己当做了那人,才使那颗碎了的心又死灰复燃,仅此而已!
而她最初入宫的动机,从来都不是外界流传的那般单纯。
“既是旧事,那你为何从不愿放下尚离墨?”
她话落,长孙一澈背脊肌肉似是一紧,却不答话。
而孟千寻则像是被激怒了的逆鳞,腾地站起身,双目中怒火几欲喷出,她盯着长孙一澈的背影恨声道。
“是因为那贱人的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