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清醒

一步一步走向孙越，而孙越看着一个结丹期的修士渐渐靠近，那一身气势丝毫没有掩藏，几乎难以呼吸。

    “云……云道友，你这是……”孙越莫名感觉心慌，虽然他知道楚云凡并不是敌人，但是那庞大的气息还是让人战栗。

    楚云凡此刻有口难言，那庞大的气息根本不属于自己，不仅仅是孙越被压制的无法说话，连她也被自己体内那股强大压力震撼了。

    二人就这样僵持了许久，一盏茶的功法，楚云凡的气息开始衰退，最终退回到筑基后期，二人同时松了一口气，楚云凡擦了擦冷汗，苦笑道：“孙道友，这就是那液体的效用了。”

    孙越已经被震惊的无话可说了，这不过一滴液体竟然就有如此效果，的确是个吓退敌人的保命之物，只是眼下还不能确定完全没问题，还是确认性的问道：“云道友，你现在有什么感觉。”

    楚云凡深吸了一口气，感觉舒坦多了，这才开口道：“没什么感觉，就是刚才那压迫感太强大了。”

    得到确认，孙越也激动来，似乎很是高兴：“这么说，那奇怪的液体真的有用？”

    楚云凡干笑道：“我也不敢保证，这毕竟是用来短暂提高神识强度的，是不是能够治愈，不清楚啊。”

    孙越笑道：“但是看你的反应，怎么样也没有坏处吧，如此，我们就给陆族长服用吧。”

    楚云凡心中激动，面色不改，缓缓的点了点头，接着如之前一般取出一滴液体，交给孙越，道：“你给陆族长服用吧。”

    孙越点了点头，小心翼翼的接过这粘稠的液体，随后又很是小心的给陆展鸿喂下，谁知这液体刚刚入口，陆展鸿却是剧烈咳嗽了起来，瞬间惊醒，而后剧烈咳嗽直接将那液体吐了出来，一面伸出舌头大口喘气。

    这举动让孙越和楚云凡都一阵无语，孙越自然是不明所以，楚云凡则是苦笑一声，对上孙越疑惑的目光，干笑道：“孙道友，这个液体……很难吃的……”

    楚云凡发誓，这个液体，如果不是为了保命，她绝对再也不会吃了！

    虽然这液体难吃，但是楚云凡好歹修行多年，这点自持还是有的，陆展鸿却是神智失常数十年，叫他忍受着味道而不发作，的确太难了。

    孙越哭笑不得的捏着那滴液体，一边安抚这陆展鸿，一边问楚云凡：“那我们要怎么让他服用？”

    楚云凡眼角忍不住抽动了一下，咬了咬牙，冷声道：“塞下去！”

    孙越哑然无语，楚云凡心中也是无奈，心中咬牙道：“外公外公，别怪外孙女狠心，再难吃也比让你这样浑浑噩噩知道寿元终结要好啊！”想起陆曼空，楚云凡不敢有丝毫的犹豫，当下就接过那一滴液体，对孙越说道：“孙道友，帮我摁住陆族长，他神智不明，恐怕无法调息灵气，你帮他顺气将这液体引导入丹田。”

    楚云凡如此干脆，孙越也不婆婆妈妈，二人也不管陆展鸿如何拒绝如何哀嚎，硬生生的将这滴难吃到极点的液体塞进了嘴，更不待陆展鸿吐出来，孙越一惊将其禁锢，自己用灵气帮陆展鸿引导这滴液体融入丹田。

    完成这一切后，楚云凡和孙越一同收手，看向彼此的目光都是一样的，苦笑。

    陆展鸿并没有和楚云凡一样浑身气势上涨，而是一直静静的发呆，不过也没有因为味道难吃而抱怨，只是一言不发，过了很久，他两个眼珠转了转，环顾四周，神色间竟然没有了那股迷离和茫然，反之却是一种陌生的目光。

    楚云凡还没感觉到什么，孙越却是吃惊了，这是一次，第一次看到陆展鸿的目光有了聚焦，他的神智真的恢复了！

    似乎是为了测试这个答案，孙越小声的开口，问道：“陆族长，你记得你是谁吗？”

    那个白发苍苍的老者，转过头看着问他问题的这个男子，凝视了半晌，缓缓的点头，说道：“我好想，做了好长时间的梦……”

    楚云凡心中惊喜，原来这古怪液体真的有用，这么一来，这些努力果然没白费。

    孙越大喜，连忙回应道：“这不是梦，这是真的，陆族长，你终于清醒了。”

    有些时候，清醒未必是件好事，碧如如今的陆展鸿，他脑海中的记忆源源不断的侵袭而来，从四十年前的一切开始直到现在，包括方才楚云凡和孙越的谈话，他都想起来了，一瞬之间悲喜交加各种情绪喷涌而来，只看见他眼、鼻、口都有液体流出，口中更是哀嚎不已，双手紧紧抱着头痛呼不已。

    孙越急了，连忙问楚云凡发生了什么事。

    楚云凡沉默的看着陆展鸿，叹道：“多年来的记忆融合到了一起，他需要时间好好接受，我们给他点时间吧。”

    其实陆展鸿如今的感觉，楚云凡多少能体会点，她经历过二十年的沉睡，明白这种记忆一朝袭来的痛苦，不过这些都是暂时的，陆展鸿，她的外公将会和她一样拥有一个全新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