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谁?”
“就是王家庄那个私生子的婆娘,要说她们还真配,一个是私生子,一个是不知廉耻的贱妇,无媒苟合未婚先孕的丑事也做得出来,听说王家因这事颜面扫地,她们两人也被赶出了王家庄。”好事者二号进一步爆料。
“原来是她啊,可是看着不像呢。”王家也是高门大户,这样的丑事县里知道的人可不少。
“作贼的能看出贼样?听我哥说,在牢城营时蒋大公子见那私生子是同乡,便好心帮衬,谁想回来了还瞪鼻子上脸,你看看她那贱样,以为傍着蒋家就能麻雀变凤凰!”这个女子明显是嫉妒羡慕恨。
众人的议论并不算小声,至少陈小娘子是听得到的,虽然她们话里并没有涉及到她,但她毕竟差点要与王子墨相看,如今见到王子墨的媳妇,心里的复杂无法言语。
她爹是典史,蒋尚培马上就要继任县丞,她爹做为下属,早就将蒋尚培所有的事都打听清楚了,陈小娘子自然比那些捕风捉影的人知道的更多。
对林芷岚,陈小娘子有着深深的敬佩,毕竟能光明正大反抗鲍二爷的妇人实在是太少太少,对王子墨,她除了叹息,便是没有下文。王子墨的才华,正是陈小娘子看中的,但王子墨吃过官司,两人便是彻底绝缘了。
“林娘子,奴家曾听闻林娘子智斗鲍二爷,一直神往已久,今日得幸一见,奴家万分荣幸。”陈小娘子上前,对林芷岚屈了屈膝。
林芷岚优雅地站起身,回了一个万福,亲切地说道:“常听人说咱们县典史家有朵县花,真是百闻不如一见,果然花容月貌。”
两人手拉手,坐在一处细细攀谈,都是爽利的人,竟是一见如故。
“我呸!”
红村甄家的一个小娘子见了此情景,气得脸都白了,陈小娘子拒了她二哥的婚事,害得她二哥这两年一直醉生梦死,这仇可是结大了。
有些与陈小娘子交好的手帕交,见两人谈得投机,也加入进去。虽然传闻不堪,但林芷岚毕竟风华绝代,又知识渊博,见解独到,很多小娘子都喜欢与她交谈。
蒋老夫人看着如娇花一般的女子们,笑得像个弥勒佛,她自是有意抬举林芷岚,不过场面上的事,还得林芷岚自己去应酬,蒋老夫人见她毫不怯场,表现得极大方得体,自然是满意。
开宴,重头戏上来了。宋朝人会享受,江南更是富庶之地,一堂的贵人什么没吃过,但炒菜的魅力就是这么与众不同,当吃惯了蒸炖焖的宋人吃下第一口炒菜之后,便是什么话都是多余的。
满堂的热闹,登时没了声响,王子墨心里还在打鼓,难道今日的菜有失水准,夹起一筷尝了一口,感觉厨师的水平有精进啊,比前几次还好吃,怎么这些人都傻了一般不动了呢。
谁说不动了,短暂的震惊过后,满堂哗然,很多人不信邪又尝了好几口,这才咪着绍兴二十年陈酿女儿红摇头晃脑如痴如醉,又见同桌友人飞快下筷,那些还想矜持的人也忍不住了,大伙儿抢得热闹翻天。
蒋家仆人显然训练有素,见盘子光了便催着厨房接着上菜,好嘛,吃到最后,一桌席面愣是上了两桌的份,个个吃得心满意足。
很多人是来过蒋家的,也吃过蒋家的私房菜,真是没想到蒋家今日菜色变得如此美味。
“蒋兄,你是从哪里找来的厨子?”一个与蒋世芳交好的乡绅问道。
“哈哈,这可不是我蒋家的厨子。”蒋世芳觉得倍有面子,今日这宴会太成功了。
“还请蒋兄指点一二。”
“是我那不成器培儿的一个生死之交,听闻今日是我儿的洗尘宴,便是一手包办了此事。”
“不知是哪家公子,竟能想出这等菜式,真是闻所未闻。”
“就是那个坐在我儿左边的俊秀少年郎。”
这样的对话无处不在,蒋尚培蒋尚圭王子墨坐在一桌,那一桌的气氛更为热闹,名气已经打响了,这一桌皆是蒋氏兄弟的世交好友,听闻王子墨要以这样的菜式开店,无不欢喜。从今往后,他们又有一处消遣玩乐的好去处了。
“子墨兄弟,为兄有个不情之请,还请子墨兄弟务必答应。”一个蒋尚培的好友起身拱手道。
“谢兄请说。”
“再过几日,便是祖母的寿宴,为兄想请子墨兄弟帮个忙,按这样的菜式办个宴会。”
“既是兄长祖母寿宴,小弟怎敢推脱。”
王子墨答应得很爽快,没开店就有生意,看来自己这门生意想失败都难。
有人见那人抢先预定了,也纷纷预约。寿宴,诗会,赏花会,零零种种不知几凡。一场接风宴下来,王子墨愣是接了十几个预约,心里那个美啊,还得脸上装斯文,成功也很痛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