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他,而伶牙俐齿的,也还不会顾及他的心思,就这么直接说了出来。
陆良明有些尴尬,说不出话来。
车内一片寂静。
许欢隔着后视镜,仔仔细细打量了他一遍。心里已确定下来,定是出了些差错。
只是他不肯言明,便也没有死缠烂打着要问清楚。
大约又过去了四五十分钟,车子终于停在红城医院楼下。
陆良天将母女俩都送了回去。
还没回到病房里,许欢便远远地望见了那站在走廊旁的人。
女人穿着十分轻便简单的裤装,她常年便做这个打扮,许欢也不疑有他。
只是这个时候瞧见离开人,便仍旧忍不住地蹙眉,“柳柳,你怎么在?”
“是呀,正好周末放假,想着过来看看你。谁知道你刚好离开,就干脆在这等了。”
“怎么样,霍霖深……他还好吧?”
许欢轻点头,“嗯,看起来挺好。”
实际上,谁也不知道。
她如今只选择相信他,相信他会保护好他自己。相信他会遵守对自己的承诺。
相信他,会安然无恙走出来,再护她一生……
顾柳和陆良明不知说了些什么,后者很快就离开了。
许欢只不经意地撇了一眼,顾柳便有些紧张,“别多想,就是霍启正又散步了些不实消息,想拉动更多的股东站在他那边。”
“你去监狱的消息没有人其他人知道,他们现在大多觉得你们的婚姻关系已接近破裂,我想这样挺好的,至少你这边安静。”
顾柳絮絮叨叨地解释了许多,像是生怕她误会一样。
然而许欢却并没有多问,只是默默到床上去休息,甚至还连哄了小姑娘到旁边去,“老师布置周末的作业吧?去找子川,和他一起把作业写完好不好?”
“嗯嗯……”霍渊渊蹦蹦跳跳地跑远,上挑的尾音在告诉两人,她此刻有多开心。
直到房门被关上,室内只剩下两人时候,许欢才扯开唇,眼眸清澈,直直瞧着她,“不能说么?别告诉我你一直等到这里,其实什么也没想告诉我。”
顾柳有些许愕然,一向大大咧咧的她,直到这时候神色才终于有了改变。
见许欢那样认真,她却忍不住露出一抹苦涩,“我一直以为自己了解,常常能猜中你的心思。你喜欢霍霖深的时候我一眼就看了出来,你恨他的时候,我同样能看得清清楚楚。甚至装成失忆的模样……也有所察觉。”
“现在想想,你对我又何尝不是呢?”
顾柳低眉,径直走到窗前,缓缓朝外头的天空伸出了手。
那扬起的侧脸落在许欢眼底,因身后靠着的枯枝落叶,而衬成沧桑模样。
“有关陆良明?”
许欢一针见血。
几秒钟之后,总算得到了她的点头。
顾柳转身,背对着身后的光。
下午的日头仍旧猛烈,直勾勾落在她侧脸上,一半阳光、一半阴影。
“他和霍霖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这么多年,两人的关系大家有目共睹。霍霖深出事,他也脱不了干系。但是现在霍氏面临危机,他一个外人,却是解决不了的。”
顾柳说这些的时候,一只手还用力捂着心口。
她实在不知该如何开口,“那些股份……霍启正就是想要一些股份。”
“我身上的股份,没剩多少了。”
许欢垂下眼,插了一句。
昔日成婚时,爷爷为了护她,转了百分之2、3的股份到她名下。而前些日子和霍霖深打官司,她连这些股份也散了不少。
这一切,顾柳自然都是明白的。
她于是扬起眉,疑惑不解,“柳柳,你究竟想说什么?”
顾柳咬紧唇,见许欢模样坚定,这才终于肯开口,“想让你帮忙。我知道他们都不愿意告诉你……也知道你伤未好,再去做这些实在不该。所以到底去不去,由你自己决定。”
许欢瞪大了眼。
她终于还是在几天后的清晨,仔仔细细化好了妆,穿上一身白裙,坐在轮椅上被人推到某处。
这个地方,正好是霍氏大楼总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