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了刀剑出来,冷着脸只等砍人了。
冉紫兮见到这种剑拔弩张的场景,心里就怕了,担忧的瞧了一眼徐千,没说话。但见刘家的人都很凶恶,心里就没了主意,徐老七今天刚去军营,总不能把他叫回来吧。只得叫初画骑快马速去郡王府,请康郡王妃来。
双方僵持不下,紫兮只着急的跟着小思去后宅找常雨薇,也无暇管他们打架的事了。
“雨薇姐姐,你怎么这么傻,那姓刘的不是人,你只与他和离便是,何苦寻短见呢?”哭的泪人一般的常雨薇,脖子上的一道青紫勒痕十分明显,见紫兮来了,便抱住她大哭起来。
哭过之后,紫兮用帕子给她拭了泪,柔声劝解。
常雨薇摇头道:“如今我生无可恋,还不如死了清净,我死之后,劳烦妹妹莫要让我葬进刘家,只把我烧成一把灰,若有一日父母兄长从苍狼山回来,就把我交给我的家人吧。”
冉紫兮落泪道:“姐姐,我们家逃难的时候,也曾遇到很多次困难,有一次天黑赶路,马车翻进了水沟里,大冷的天,我的左腿冻麻了,落下病根,去年才治好的。大哥为了护着祖母,后背划了好大一条口子,流血不止,祖父扭了脚,老钟叔被荆棘扎瞎了一只眼,两岁的子沛摔得不省人事。那时候……我们一家抱头痛哭,也想一死了之。可是……祖父说,一定要咬着牙挺过去,挺过去了就会过上好日子,挺不过去,全家就完了。姐姐,你也是一样,虽然现在很艰难,可是你一定要挺过去,说不定哪一天,你的亲人也会回来,你们就可以团聚了。”
常雨薇哭道:“我哪有你这么好的命……”
冉紫兮扶她起来,叫小思收拾些重要的东西带走:“咱们离开这,再也不回来了,既然死都不怕了,还怕和离吗?”
常雨薇面如死灰,无力道:“我不怕和离,可是和离了,我又能去哪里呢?”
冉紫兮也犯了难,去国公府?那得老太君同意才行。“雨薇姐姐,我送你去我们冉家,祖母和大伯母都是看着你长大的,肯定乐意收留你的,谁都有遭难的时候,先过了眼下这一时再说吧。”
常雨薇并非真的没有牵挂,她当然也盼着能再见亲人一面,就从善如流的随冉紫兮起来,一起往外走。
“哎呦!咱们家主母还有这么一门子贵亲戚呢,啧啧,以前竟是没瞧出来呀。”说话的是刚刚走进庭院的一个妖艳妇人,她虽不知道这是国公府的人,但看周围簇拥的丫鬟仆妇也知是高门大族。
小思拎着包袱怒目而视:“滚开,这里没你说话的份,主母走了,不正好随了你的心吗?”
冉紫兮扫了一眼那妇人尚未隆起的肚子,拉着常雨薇从旁边过去了,害人的事情,她不屑于做。
那小妾却不依不饶地跟着出了二道门,堵到大门口:“常氏,你是真想死,还是做做样子?你若算个人,走了就别回来,别混的猪狗不如了,又跑回来抢主母的位子。”
“呸!你才猪狗不如呢。”小思正要上前与她厮打,就见得着信儿的刘金刘银兄弟带着几名刑部的官差进了门。
刘家兄弟在胡同口已经见着了徐府的马车,知道和徐家的关系已经无法挽回了,索性沉了脸,想扳回点面子。刘金道:“国公府强闯民宅也就罢了,还要抢人不成?”
冉紫兮一愣,觉得他说的似乎也有点道理,毕竟是人家的家务事,可是自己不管?雨薇姐姐未必能活到明天了。便硬着头皮道:“是雨薇姐姐要走的,不是我们强抢。”
刘银一脸坏笑:“这位便是徐府七夫人吧?小娘们,前年冬天就是因为你,老子被人打了,今日咱们已经不怕徐家了,看你今日还能走得出去?”他们兄弟两个已经找到了新的靠山,无需再看徐家脸色了,自然要猖狂几分。
徐千冷笑:“狗东西,你们以为另寻了金主,徐家就拿你们没办法了?先吃爷爷一拳。”
二人出手如电,战在一处。紫兮正焦急的时候,就听门外有人喊了一声住手。
郡王府长史官和顺天府丞并肩而来,一班衙役上前就拘了刘氏兄弟。
顺天府丞道:“刘金贪污枉法、宠妾灭妻,刘银涉嫌一桩人命案,带回衙门公审。”
“你不能带走我家老爷。”那小妾不自量力的上前拉扯府丞,被他一甩袖子推倒在地上,捂着肚子叫了起来。
冉紫兮暗暗佩服姐姐聪明,知道把长史官派来做这件事更妥当,赶忙带着人离开,把常雨薇送到冉家安顿好,吃过午膳,才回去跟老太君回话。
问明经过,老太君暗暗点头,老七媳妇太柔弱,应该让她多经历些事情锻炼一下,看到常氏惨状,她必定更加珍惜现在的生活,感念老七对她的好。
天近黄昏,坐在上房的冉紫兮就开始探头朝外张望,等着疼她的丈夫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