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南华代表团到欧洲招商引资,这不正好岁了法国人的愿吗?
不过此事重大,司徒美登没敢一口答应,他看着司徒南的严肃的表情,道:“要不就回了法国人吧!让他们参与铁路就够了。”
南华标榜开放市场,自然要做足样子。向法国人开放石油市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没有未卜先知的本事,法国人想在偏僻的山林沼泽里进行石油勘探,不是件容易的事。
就像英国人明明知道中东沙漠地下有丰富石油,能不能勘探出来却是个大问题。
昂贵的勘探费用并不是随便一家公司都可以负担得起的,石油公司在动工前。至少要地质学家经过反复的考证后才敢动工。
再说南华的油气资源过半被西方石油和美华石油控制,此外还有其他美孚、壳牌等国际石油巨头,法国人想挤进来不是件容易的事:除了乖乖按照南华的要求去做,别无他法。
司徒南里里外外地想了一遍,无所谓道:“那倒不必。法国人无非想要得到南华的石油资源罢了,法国的石油公司要想进来也可以,不过要守我们的规矩。必须要跟南华的石油公司合作,他们提供资金设备,我们用开出来的石油偿还债务。”
“这不失为好办法。”司徒美登点点头。
“要是〖日〗本人也提出类似的要求呢?”黄三德插嘴道。
“照办!”
司徒南咬牙道。
“这是不是太武断了,这〖日〗本人可是狼子野心啊?”司徒美登皱着眉头道。
“不用担心。油田在我们地盘上,还不是我们说了算?〖日〗本人要是不识抬举,我们干脆一滴油也不给他,看他奈何?
不过,目前先不要搭理〖日〗本人,先拖着,过几年,我们的钢铁工业有所成效后,说话也可以硬气了。”
司徒南分析道。
无论如何,作为亚洲唯一的工业国,而且是无油国,〖日〗本对南华来说都是个庞大的市场。
南华既不能放弃这个市场,也要小心戒备〖日〗本人,以防〖日〗本人搞小动作。南华的情报部分虽然还很稚嫩,在本土盯住隔海远来的大部分〖日〗本间谍还是没有问题的,尽管他们伪装得很像华人。
司徒美登凝视司徒南,觉得再大的事情在落到司徒南手里也会轻而易举解决。感慨道:“这样一来,英美法荷日,还有我们跟德国人合作,牛鬼蛇神都凑在一起了。守着这样大的宝地。有时候,我真担心他们联合起来??????”
“所以我们不能放弃建设军队,砸锅卖铁也要建设钢铁工业嘛!列强之所以敢横行霸道,还不是他们武力强大?而武力强大,根子里还得靠工业,钢铁工业。”
司徒南笑道。
司徒美登和黄三德点点头,深以为然。
“礼尚往来。我们也要求法国向南华企业开放安南市场,让南华企业可以在安南投资。”司徒南突然道。
“怎么?你打上安南的主意了?”黄三德笑眯眯地看着司徒南。
“安南距离我们的广西根据地那么近,物产富饶不下南华,总不能白白便宜法国人吧?”
司徒南笑道。
“说得也是呢!不能光让法国人占便宜。”黄三德笑道。
美华公司已经小规模地开发安南北部的鸿基煤矿和山西铁矿,把这些物资运回两广,建设钢铁工业。
两广的工业建设比南华起步稍早,不过由于资金和人力限制,发展速度没有南华疯狂。宋子文主持的武汉工业集团不再在湖北扩大规模。把投资重点放在两广,免得便宜了那帮北洋军阀。
三年过去了,两广建设也算小有成就。随着钢铁、水泥、盐化工等项目逐渐建成,发展势头也不容小觑。
特别是大量贫苦农民移民南华后,社会逐渐安定。富裕的小商人从南华回来投资家乡,也让南华和两广的贸易越来越繁荣。
直奉在北方大打大闹,致公党则窝在南方踏踏实实的建设,不出风头,慢慢积累的实力,为未来经略北方暗中蓄力。
谈起国内根据地的建设,司徒南他们就露出会心的微笑。
“总得来说,只要吴佩孚不越过湖南。威胁两广,我们就不跟他撕开脸皮。和其他势力交往也是一样,只做生意,少谈感情。北京的那把座椅,谁爱做谁做!反正谁坐上去,没几年就要倒霉。”
司徒美登笑道。
他离开广州时。曾和陈炯明讨论过此事。这两年来,虽然致公党的一众大佬基本上都南下了,但致公党对两广的控制一点也没有放松。
立国战争结束后,至少有一万多经过战火考验的部队从南华秘密调回两广,驻扎在粤西和广西。
大量的轻重武器,还配有飞机大炮,保证让李宗仁不敢有二心。同时,粤中也逐渐被南华回来的部队控制,隐隐监视繁华的珠三角。
和陈炯明、李宗仁关系良好是一回事,必要的制衡监督不可少。两广的军校也派出大量的青年军官到南华接受培训,从南华回来的军官也越来越多地进入粤军、桂军,加强在军队方面的控制:致公党用实际行动彰显自己对两广的控制**。
在经济上,两广的经济都控制在美华公司下属的广东银行和广西银行这两大金融机构中。随着南华经济起飞,两广的经济更离不开南华了。
对于南华代表团在德国的访问,司徒南给以司徒美登不少建议,少谈政治,多谈经济,注重教育,暗中进行军事合作。
有克虏伯、巴斯夫这两大工业巨头的合作,德国工商业界对南华产生浓厚的兴趣,他们被南华代表团宣传的铁路、钢铁、石油、造船、机械等大型工业建设刺激得红眼。
这些可以为寒冬里的德国工业带来订单,不少德国本土资本家考虑到国内糟糕的局势,为了避免辛苦创立的产业被犹太银行家夺走,干脆迁移到南华。
德国有大量的中小型企业,特别在机械行业,中小心企业更是占主导,在经济萧条下,他们没有克虏伯等大公司的底气,不是被犹太银行家收购就是倒闭,虽然他们拥有不错的技术。
南华政府愿意提供贷款给这些濒临破产的企业,美华银行在法兰克福设立分行,重点为迁移到南华的德国企业提供金融服务,同时也承担日益频繁的南华和德国的贸易的金融汇兑业务。
继转移一战华工后,美华银行沉寂了多年后,再次在欧洲做出类似的大动作,让不少欧洲银行暗暗吃惊。
此前,美华银行已经在伦敦、巴黎开设了分行,加上在法兰克福的设立的分行,他们已经把触角伸到大半个欧洲了。
不少德国企业家抓住了这次机会,果断把工厂转移到南华,成为进驻新唐山工业区的第一批企业。
他们是幸运的,南华聘请的德国工业规划设计师设计的工业布局很大程度上带有鲁尔区的风格,让他们感觉熟悉。
南华低税收政策也有利于这些极度虚弱的德国企业在南华恢复元气,逐渐在庞大的工业建设刺激而重获新生。
魏玛政府恨不能把所有的失业工人送到南华,他们为南华在德国招工提供诸多便利,打开绿灯。
要知道,日益庞大的失业大军如果再得不到有效的控制,赤化德国将不再遥远。到时,首先死的是魏玛政府的一众官僚和德国的容克地主、资本家。
南华代表团在德国大张旗鼓地宣传,用铺天盖地的报纸把南华描绘成一个充满生机的地方。
官方和大公司在背后推波助澜,南华虽然陌生,但在全名绝望的时代,就像闪电一样出现在无数德国人面前。
他们还没有完全认识南华,怀着美好的憧憬,在现实压迫下,不得不坐上去东方的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