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四声琴音震彻河山,柳婳祎持剑,身化光影,冲天而起,七色光华流转在她身后,衬得她如仙女般华美高贵。
金轮与皓月刹那撞在了一起,轰隆巨响里,烈火四散,月华席卷。
秦阳神色一凛,挑眉道:“大自在?”
岳南山不知何时现身在无涯苑里,立在秦阳身边,开口道:“君天行的大日金乌,来人恐怕是第一楼的新任楼主。”
秦阳语气低沉:“南宫沧海?第一楼怎么没完没了?”
岳南山耸了耸肩,道:“此前,君天行老爷子已亲口撇去了这桩恩怨,此番南宫沧海孤身前来,也没做什么遮掩,想来就是要告诉我们:此间恩怨,与江山剑派和第一楼无关。而是他这个当哥哥的,要为弟弟报仇。”
翻云剑连剑带鞘插进身下石板,秦阳冷哼一声,赤手便要迎上。
岳南山抬手拦住,斜睨着秦阳,道:“来人若还是南宫孤阳,你出手倒也无妨。但既然是南宫沧海来了,纵然他身为第一楼主、自在高手,在你我眼前,那也是晚辈。况且,他孤身前来,不带一人,就是算准了我们这把老骨头不会出手。”
眸子眯成了线,秦阳开口:“若我偏要出手呢?”
岳南山转头看了过来,嘴唇轻动:“除非古幽真的重伤了,否则,你找不到出手的理由。若非要出手,往小了说,你是以老欺少;往大了说,那就是挑起两方恩仇。南宫沧海既然敢来,就没想过要善了此事,你出手,不就正合了他的心意?”
“这第一楼,倒是出了个狠人呐。”岳南山摇了摇头,不再说话。
秦阳怒气冲冲地一甩袖子,倒也真退了回来。只是掌心灵气暗蕴,若那南宫沧海真要取古幽性命,他也绝不会坐视不理。
“千年。”声音不大,但清冷异常,柳婳祎纵身飞过皓月金轮,身形陡然变快,身后,七色光华飞速凝结在一起,强烈的剑威掀起阵阵狂风,南宫沧海脸色骤变!竟也被剑威震慑,动弹不得。
眸色渐渐变了,南宫沧海暴喝出声,金黄灵气转化为金红颜色。身后,三足神鸟虚影缓缓凝结而成。
金乌唳鸣,振翅急冲!
柳婳祎长啸出声,身后,七彩光华竟凝成了一尊女子身影,看不清面容与神情,便连身上的衣着也看不太清,只隐约能看见她飘舞的袖带。
那女子手持一柄长剑,往前踏了一步,幽幽叹息声中,女子抬手、抬剑,劈!随后再也没有其他动作,身形缓缓散去。
天地灵气刹那暴乱,那女子横跨千年光阴而来,竟只挥出一剑便告散去,可那一剑,又是何等惊艳?
千道光华凭空浮现,凛冽剑气席卷夜空。
巨大的三足神鸟,耀眼到让人不敢逼视的光芒,在这圣洁凛冽的剑气之下,竟也只剩有颤抖的份!
太上忘情,琴音四响——千年。
犹如流星奔袭,一道又一道剑光刺穿神鸟,当那剑光尽数散去的时候,神鸟早已千疮百孔,但竟还未消散!
厉叫更甚,神鸟振翅而来,柳婳祎甚至能看见金红色的眼瞳里散射出择人而噬的凶光!
可她,再也无力应对。
面色苍白,娇躯无力地从空中坠落,面对着那巨大凶悍的三足神鸟,她抬手,高举手中神剑,眉宇清冷,神情坚定。
南宫沧海耸然动容。
皓月与金轮轰然爆散,散成了一片月白火海,火海里,有他焦急地呼喝:“师姐……”
唇边笑意隐隐,也不知她是否听见,炽热的气息灼得她香汗淋漓,那神鸟越来越近,便真仿若一轮骄阳璀璨。
岳南山血剑出鞘,抢攻南宫沧海!秦阳振身而起,援手柳婳祎!
可另一道身影更快,快过了光,快过了影,快过了那三足神鸟!竟在一瞬间冲出了火海,出现在柳婳祎身后,手臂轻抬,将她揽在了怀里!
娇躯微颤,柳婳祎缓缓转过头来。
映入眼帘的,是那深邃的眸子,继而,是他不见笑意的面庞。
瞳孔被那神鸟映成了金红颜色,古幽长发飞扬,右手揽着柳婳祎飞身急退,左手指诀变化不停,嘴唇嗡动,念叨着听不懂的古怪咒语。
脸色庄严且肃穆,中指拇指轻叩在一起,食指、无名指微曲,小指如剑指天!
眸子里金红颜色更艳,古幽左手平推而出,舌绽春雷,大喝道:“兵!”
随着他一字落下,磅礴且澎湃的灵气尽数汇聚在古幽身前,形成了凝实的手印,直拍神鸟而去。
两相对撞,掌印只一瞬便被破去,神鸟身影也几近消散,可到底还是朝着二人飞来。
眸色更是深沉,古幽抱着柳婳祎,身上,突兀缭绕起滔天的蓝色火焰,阴阳一线牵,请前世入战来。
“散了。”不知为何,南宫沧海突然散去了神鸟虚影。
古幽一愣,可也不敢散去法度。
南宫沧海遥遥看着二人,开口道:“倒是我小觑了你二人的手段,也罢,今夜杀不了你,但下次,你可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言罢,身形一纵,消失在夜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