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在出巡的时候,他明明有机会对寡人下手,但他却选择了其他的解决办法,可见行刺一词根本就说不通。”
秦皇冲着赵高态度坚决的摆了摆手,这话既是说给赵高听,同时也是在努力说服他自己。
原本赵高的说辞准备的十分充分,而且以他对秦皇的了解,不等他说完,秦皇就会完全相信他的话,并且为之震怒,进而将乐府里那四个乐官全都发落了。而现在秦皇的这番话,却给了赵高一个措手不及。
不过赵高也有他的过人之处。做中车府令之前,在秦皇身边伺候的那些日子,并不是白费的。
见这种说法不能够完全说服秦皇,赵高便又换了另外一种方法。
听完秦皇的话,赵高想了想,说道:“陛下,这件事情恐怕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这样简单,怕是一开始就是有预谋的。”
秦皇有些不耐烦了。他一直都觉得赵高伺候他十分尽心尽力,但是洛长歌也是他的忘年之交,这两边他都不想失去,更不想看到两他们相互攻击。于是说道:“赵高,这件事情,恐怕是你多虑了。”
赵高依旧不放弃,坚持道:“陛下,请容臣说完。”
秦皇白了他一眼,忍住了想轰他出去的想法:“说。”
见秦皇真的有些听不进去的样子,赵高便尽力抓住这最后的机会,说道:“陛下,商徵从一开始进了乐府的时候,便是有预谋的。他一开始,就是准备要向陛下行刺的。但若是直接贸然行动的话,又怕打草惊蛇,计划不成功。于是只好用了迂回一些的办法。一开始,他说是为了他的师父向陛下讨个说法,用这种方式来解除陛下对他的警惕性。如果陛下同意为他的师父恢复名誉,那么商徵的计划便推进了一步。”
听到这里,原本有些不耐烦的秦皇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他挑起眉毛看了看赵高,又仔细回想了出巡时发生的事情,心中的疑虑越来越大。
赵高继续说道:“陛下,陈云鹤在乐府里任职,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就算商徵真的是他的徒弟,现在也没有办法查出来。若是有人看准了这个空子,想要利用它做做文章的话,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秦皇的思路完全被赵高带着走了,他问道:“你的意思是说,这个商徵其实并不是陈云鹤的徒弟?”
见秦皇似乎是相信了,赵高心中一阵狂喜,忙道:“陛下,为了您的安全,这样的人,这样的事情,实在需要我们提高警惕啊。”
秦皇心中的疑虑越来越大,他将商徵来到乐府之后的事情前前后后的缕了一遍,越发觉得赵高的话是对的。他托着下巴思考良久,像是自言自语般说道:“看样子,这个商徵的确是很可疑。”
秦皇现在几乎已经相信了商徵是刺客,赵高今天的计划就已经成功了一半,他继续说道:“陛下,现在商徵的身份已经很可疑了,那么当初将商徵带进宫来的那几个乐官,恐怕也需要好好调查一番。”
秦皇想了想,说道:“如果商徵本意是想混进来行刺的话,那么他肯定要在行使计划之前,做好万全的准备。乐府里的那几个人……说不定是也是被蒙在鼓里的。”
赵高的想法却和秦皇的不一样,忙解释道:“陛下,洛长歌、鹿之野和江纳川在乐府的时间也不短了,您对他们三个有何看法?”
秦皇看着赵高,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赵高得到了秦皇眼神的肯定,便继续说道:“陛下,在臣看来,这三人聪明绝顶,且天资过人,若是不做乐官,在朝中做个言官都是绰绰有余。”
“嗯,你说的对。”秦皇对这句话十分赞同。这么长时间以来,这三人的表现,他都是看在眼里的。
赵高又说道:“商徵一个人混进宫中,做任何事情都是单打独斗,肯定会有顾不到的地方,破绽不可能一直都没有。以洛长歌他们三人的能力,看穿商徵的把戏是很容易的事情。再说他们现在都是乐府的乐官,每天朝夕相处,臣不信,商徵能一直瞒着住他们。这根本就说不通,唯一的可能,便是洛长歌他们三个,一直都在替商徵隐瞒,恐怕更严重的便是,他们四个,其实自始至终都是一伙的。”
秦皇的眉头拧的越来越深,如果真的像赵高所说的话,那么这里面的事情可就大了。他堂堂始皇帝,不仅没有看出这些刺客的真面目,居然还将他们视为重臣。抛开自己的安全问题不说,这件事若是传了出去,自己这个始皇帝,不得被天下人耻笑啊?
想到这里,秦皇开口了:“小卫,你去把洛长歌、鹿之野,还有江纳川,都给我叫过来,寡人要好好问问他们。”
小卫一脸敬而远之的看了看赵高,领了命令后,便出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