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子,你可知错?”父皇脸色铁青,厉声喝道。
“知错?呵…儿臣何错之有?”炎卓印大笑一声,转过头看着我:“弟妹好本事,竟能将父皇找出来…”
“你!”父皇指着身着一身明黄龙袍的炎卓印,呼吸越来越沉重,手开始微微颤抖,我觉着有些不对劲儿,赶紧上前搀扶,喊道:“父皇…”
还不及我近前,父皇手捂胸口,面色发白,有渐倒之势。
“父皇,您怎么了?”我着急问道,不停替他顺气。
“我没事,小月,你松手…”父皇强撑着松开了我的搀扶,炎卓印似也被父皇刚才的变故吓到了,不知是不是为了掩饰自己的紧张害怕,龙袍之下,他的一双手捏作一团,甚至有些微微颤抖,说到底,他还是太年轻气盛了,此刻就像做错事的小孩子一般,生怕被大人责怪。
父皇撑着往前走了两步,站定之后又喘了两口,似乎终于下定决心般,闭了闭双眼,大声道:“太子无德,不能堪当此任,今日朕便下旨,废太子!”
“废太子”三字如狂风一般,过境之处皆是一片哗然,众人稍愣了片刻,终于反应过来方才自己所见所闻,他们不是在做梦吧?废太子?竟能让他们目睹这一惊天大变,在确定自己没听错之后,人潮之中终于按捺不住,议论之声越发肆无忌惮。
有时候好奇心当真能害死人,他们倒是忘了,如今太子身着龙袍,拥兵自重,若是今日所见所闻皆不假,那么此刻,此地很有可能便会成为战场,他们这些看热闹的闲人自是免不了被卷入战火。
若是运气不好的,今日怕是用自个儿性命换了这一皇家秘闻了吧,多年之后,事实到底如何,只怕也无人知晓了,只会随着历史慢慢淡去…
炎卓印不可置信看向父皇,不过片刻便适应过来,重心不稳后退了两步,嘴角擒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苦涩笑意,一边后退一边摇头,转头望向跪伏于地交头接耳的众人,突然仰天大笑起来,“父皇,你怎可如此偏心…”
父皇捂着胸口,痛苦闭上双眼,“印儿,子不教父之过,这些年你的所作所为已不是一个明君该有的品行了,如今,你却还要执迷不悟,做出这般大逆不道的事来,叫为父如何原谅你,若真是将这天下交付于你,你叫我如何有脸去见列祖列宗…”父皇看了一眼跪伏于地的众人,颤抖道:“又有何脸面去给这天下子民一个交代…”
这最后一句话有些重了,但这也是事实,炎卓印与他那舅舅这些年狼狈为奸,忘了自己身为太子的身份,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若真是将这天下交给他,只怕要被他二人折腾得民不聊生。
虽说大部分事都是他们那些部下为他二人担了骂名,但明白人仔细一想便不难明白其中玄机,百姓之中对沈达仁这个国舅虽是恨之入骨,对太子倒是印象不怎么坏,这些年太子为了拉拢民心,暗度陈仓,表里不一,只是鲜为人知而已。
百姓不知,但又怎能瞒得过精明的父皇…
“父皇,你当真要做到这般地步么?”炎卓印苦笑着追问道。
“旨意已下,天子岂能出尔反尔,印儿,这些年是父皇没有好好教导你才导致今日这般局面,即日起你便好好待在你的府邸吧…”
“哈哈…”炎卓印大笑一声,笑得甚是苦涩,“父皇这是要幽禁我?”他问道。
父皇不再出声,算是默认,我瞥见他眼中有些朦胧泪意,不过才过了这么片刻,顿觉父皇似乎沧桑了几年光阴,他的苦,只怕没几个人能明白吧。
就算废了炎卓印太子封号,也还可以让他做个闲散王爷,再不济也还可以得一块儿贫瘠的藩地,此生远离了这块是非之地也定能过得逍遥自在,只是炎卓印那般野心勃勃的人,若是不彻底断了他的念想了,只怕仍免不了今后的腥风血雨。
父皇咳了两声,听院中仆人说,这些夜里父皇没少咳,吃了几服药也不见好,我紧张看着他,今日最痛心难过的是父皇,真担心他的身体会承受不住…
地上跪着的众人仍旧在不怕死的窃窃私语,炎卓印似乎慢慢接受了这个事实,他转过身,看着地上众人,面上冷笑起来:“是不是你们也在嘲笑我?啊?”他大吼一声,双目腥红,吓得众人大气也不敢喘,跪着后退几步,空气似乎陡然冷了几分,他们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处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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