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然间的厉色让秦九将那个“婚”字生生咽了下去,声音也弱了:“……属下知道属下不该说这些,可是属下眼看着王爷越陷越深,再不说就迟了!王妃不是一般的女人,她对王爷根本没有那个意思,可是王爷却在这头一个人深情,属下只怕……伤到最后的……会是王爷!”
最后那几个字,他几乎是用生命在说,因为四周的温度已经低到结冰的地步,他甚至感觉自己整个后背都湿了。
半晌没听到前头反应,秦九不由得小心翼翼抬头,也正是这一抬头,就听得男人的声音砸了下来,字字清晰,也让他字字发抖。
“最近很闲是吗?正好,这几日大家都在赶路,风餐露宿也累了,明早就先歇歇吃了早饭再上路,至于大家伙儿的早饭,就由你一人承包了。”
“王爷……”秦九目瞪口呆,“属……属下不会做饭啊!”
让他一个武将做饭,这比上阵杀敌都难啊!
“从前你也不会乱嚼舌根。”
男人淡淡丢下这句话,转身回了营帐,独剩秦九站在原地,好半晌才狠狠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子。
嚼什么舌根?王爷心里没数吗?
可抽完了嘴巴子,他又忧心的朝营帐方向看了一眼,深叹,看来王爷这一回是真陷进去了。
营帐内,凌若还在对着那个弩箭研究。她正研究得起劲的时候,看见眼前光影一暗,抬眼瞧见苏宴进来,立刻招呼他:“这东西是你做的吗?我觉得有些地方可以改一下。”
她这会儿全部心思都放到弩箭上了,压根没看到男人脸色不太好。
苏宴的视线在她手里的东西上掠过,这才走了过去。
“想改哪里?”
“这里。”凌若指着箭孔到,“其实我觉得这四周可以设成活动的,就像你上回那个扇子一样。远距离呢,这弩箭可以射杀敌人,但是近距离呢,这里可以变成一把利器,像是刀片,刺针都可以。另外呢……”她又将放针箭的暗格拔了出来,“我觉得针箭尖端涂点麻药会更好!一根针下去,就让别人没有行动能力,岂不是更省事?”
苏宴看着她良久,凌若都感觉到他眼神有些不同寻常了,正要抬头看他,又听见他的声音虚无缥缈地传了过来。
“嗯。”他应了一声,“回京了,本王让人按照你的意思改。”
凌若闻言看了他一眼,难道这玩意儿不是他亲自做的不成?但看见苏宴已经在旁侧合衣躺了,她要问出口的话便又咽了回去。
罢,反正能改就行。
如果是按照她的心意来的话,那这个弩箭可以说是非常称手的了!
想到这儿,她心情立刻好了起来,也没去管一旁的苏宴有什么不对,开开心心继续睡去了。
而这一边,男人听得身后均匀的呼吸方才睁开眼睛,深幽的黑瞳内一片清晰。
次日一早,原本的厨子被告知不用做早饭了还一脸纳闷,当秦九灰头土脸让人将早点端出来的时候,大家看见那碗里黑焦焦的稀饭,嫌弃的表情溢于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