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未晞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打了个来回,“我是大夫!还是我来吧!师傅曾经说过,在大夫的眼中,只有病人和健康人之分,没有男女之别。”抬眼看了下冯骋,“郡主请回避一下!”
“姑娘!男女授受不亲,还是我来吧!”冯骋一脸的忧虑。
陆未晞道:“你现在是郡主!”
“可我和他总归是沾亲带故!”冯骋争辩,“说起来,郡王爷可是我表哥!”
“那更应该避嫌!”陆未晞冲着她丢了个眼色,“听话!”
冯骋无奈,习惯了听候命令的她只得走开一些,然后背过身去。
“晞晞,我来打下手!”徐书泽没有半分离开的意思。
陆未晞也不赶人,“那就借表哥的衣袍角一用了!”
“嗯!”徐书泽应声,一腿跪地,两手去扯衣袍下摆,以期能撕下一角来。
没想到,脸都憋红了,衣角却是纹丝不动。
郑劼嗤笑一声,“这是舍不得吗?”
徐书泽的脸色就由红到紫了,这一刻才体会到,什么是书生的手无缚鸡之力。
“表哥的衣服料子太好了,太过结实。”陆未晞出言,缓解徐书泽的尴尬。
倒不是她护着徐书泽,实在是听不惯雍郡王的毒舌言论。
郑劼冷哼了一声,深邃的眼眸看向陆未晞的时候,更是多了晦暗。
陆未晞有些不敢直视,伸手去扯他的衣服,“还是先上药吧!”
对于自己这种懦弱的行为也是有些鄙视。
想她陆未晞,在被干娘训练了八年,也算是经历了大风大浪之人,怎么会被他的眼神看怂了呢?
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人的杀戮太重,方圆十米之内都是满满的戾气。
微凉的指尖碰到他有些灼热的肌肤,没来由的,她很想缩回手去。
拼命的告诉自己:我是大夫!就当他是个女病人好了!
可心里的异样,还是让跳动乱了节拍。
这样子没出息的陌生感觉,让她恨不得掏出银针扎自己一针。
牙齿用力咬着唇,以期借助疼痛让自己镇静下来。
“再咬,就出血了!”郑劼偏在这个时候出声。
陆未晞有些恼,这人怎么就这么坏?非得挑明了说出来,这不是故意拆她的台吗?
干脆从侧面到了他身后。
刚刚离得近了,他说出的话喷在脸上,有些太过灼热。
手上一个用力,衣服的下滑便扯动了伤口,郑劼忍不住嘶了一声。
知道她这是故意的,可他刚刚那话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有些心疼那粉嫩如樱桃红的唇瓣被牙齿虐待罢了。
陆未晞也是倒吸了一口气。
伤口足有七八个公分长,斜在肩背上。
深度也有一个公分,再深下去,怕是要伤到骨头了。
一片血肉模糊。
陆未晞这会儿也由不得多想了,在大夫本能的驱使下,麻利的为他上药,总得先止了血再说。
“回到寺里后,还需要重新清理!”陆未晞叮嘱道。
“嗤啦”一声,徐书泽的手中总算多了一角衣袍。
陆未晞一把拿过,就上手为郑劼包裹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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