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七皇子这么一打岔,五皇子倒是忘了自己刚才的问题了。
等他回过神来,堂内的杀威棒也已经打完了。
看着地上那个瘫软着的只有半口气的朱大春,心里一阵烦躁。
再看看那站着的一家四口,个个笔直如松,满身的凛然正气。
两相比较,高下自现。
尤其是那陆未晞,身着一身鹅黄色的衣裙,就像是那开立在风霜中的菊花,风骨傲然。
莫名的,五皇子心中的烦躁更甚。“案子审清了吗?他犯了何罪?”拿腔拿调,极力烘托着将高高在上的身份。
娄正英清了清嗓子,道:“大庆律法,民告官,先要经历三十杀威棒的。”
七皇子有些不耐烦的扭动了下身体,“五皇兄究竟有没有父皇的圣旨?”
五皇子撇嘴,“要父皇的圣旨作甚?”
七皇子打了个哈欠,“原来五皇兄不是奉了父皇的旨意来督办案子的啊!早说啊!娄大人,五皇兄也只是来看热闹的,你别有压力啊!案子该怎么审就怎么审吧!早点儿审完了,也好各自回家团聚。你说是不是啊,五皇兄?”
五皇子就被重重的噎了一下。
他的确没有旨意,但要说是来看热闹的,却又太轻佻了。
恼恨着七皇子的大嘴巴,一个眼刀就剜了过去。
七皇子全不在意,嬉皮笑脸的冲着陆未晞眨了眨眼睛。
五皇子看到了,心里又是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气闷。
娄正英举起惊堂木,停顿了一下,才硬着头皮拍了下去,“朱大春,你所告何人何事,还不速速招来?”
地上的朱大春已经跪不起来,干脆就那么趴着。
他本来就胖,这会儿更像是一堆瘫软的肉了。
陆未晞用眼角捎了一眼,人倒是白净,但五官的搭配绝对不及陆世祥的十分之一。
她家娘亲对着她英俊多才的老爹尚且都不上心,会看上这么一个肥头大耳的人?
朱大春哼哼了两声,吸着气道:“草民------状告贱内伊氏,她见异思迁,抛弃夫婿,以已婚身份攀附权贵。”
娄正英道:“你所说的伊氏可是在这大堂之上?”
朱大春努力用手撑地,抬起头来,往上看,然后,白色的眼珠定在伊水湄身上,“伊妹,你要我找的好苦啊!”
伊水湄便恶寒的打了个哆嗦。
朱大春额头上的汗滴落到地上,转向正前方,“大人,她就是草民的贱内!她就是化成灰,草民也认得。”
大堂外传来了窃窃私语。
娄正英一拍惊堂木,“肃静!本官不会只听一面之词,伊氏,你怎么说?可认识此人?”
伊水湄上牙用力咬了一下下唇,不卑不亢道:“禀大人,民妇认识!”
堂外又是一片哗然。
堂内的人也都是一怔,包括没有个正形象的七皇子都忍不住坐直了身子。
认识的?这又是什么状况?
关键的,伊水湄就这样子大大方方的承认了,当真是让人非常的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