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就重重的看了陆未晞一眼。
直接将昨日的谋杀赖给皇上,不得不承认这丫头的胆子这是要捅破天啊!但也不得不说,这是一招妙棋。
换句话说,不想为民请愿,还是在为民请愿。
这是要把皇上架在火上烤啊!
今日这场召见,最主要的目的,应该还在于陆世祥的妻子之位花落谁家。
但陆未晞偏偏要绕过这个话题,直接往沛河水患上引。
这可就是大格局了。
“朕派人杀你们?”皇上的声音夹杂着冷冽,响彻在整个大殿,“什么情况?”
“启奏陛下!”公鸭嗓子响起,“奴才奉旨去接这三人的时候,发现那铭恩客栈的二层小楼已经烧的面目全非了。奴才多嘴打听了一下,好像昨夜那边发生了打斗。”
伊水湄见先前传旨的公公站出来说话,便只顾在那里低声啜泣。
“嗯?”皇上挑了鼻音。
陆世祥扑通跪倒在地,倏忽之间,他已经调整好了情绪。“皇上息怒!此事绝不是皇上所为!小女无知,口无遮拦,臣这就带回去严加管教。但堂堂天子脚下,却发生了这样的血腥杀戮,是可忍孰不可忍,请皇上恩准臣彻查!”
“你滚到一边去!”皇上没好气的道,“那丫头,你倒是说说,朕如何派人去杀的你们?”
陆未晞狠咬了一下嘴唇,“皇上一共派了两拨黑衣人来杀我们!若不是前楼正好起火,引来了五城兵马司的人,我们------民女和娘亲以及弟弟此刻只怕已经身首异处了。”
“你就那么断定人是朕派去的?”皇上的声音再次拔高。
陆未晞道:“除了皇上,谁还有那么大的本事?民女再怎么无知,也知道,这京城可是天子脚下。谁人敢在天子脚下乱调兵?民女仔细想过了,民女来京后,并没有得罪什么人,唯一出格的事情就是要把沛河水患的事情捅给皇上。皇上要是不愿意听也就算了,当民女没说过就是------”
“晞晞!”陆世祥低声喊,阻止她再继续说下去。
陆未晞暗暗吐了吐舌头,不用抬头也可以想象,此刻皇上的脸肯定布满了锅底灰。
“陆世祥,你有话说?”皇上正愁找不到出口,恰好听到了陆世祥的声音。
陆世祥道:“皇上明鉴!小女在外流落了八年,究竟经历了什么臣还没有查问。但通过这番话,可以看出,她还是孩子性情,耿直了点儿,说话难免不懂得拐弯。臣觉得,小女的想法应该就是沛河流域的乡民的想法。但臣也的确觉得这想法有些直白了。”
所谓的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把沛河流域的人心摆出来,皇上总不会不心里打鼓吧!
“哦?直白吗?”皇上端起茶杯,漫不经心的呷了口茶,“那你有什么深入的想法啊?”
陆世祥道:“皇上乃天下万民之主,所谓的君要民死,民不得不死。皇上若是想要臣民们的命,哪里需要动用两拨杀手?动动玉口就好了。所以,昨夜前去铭恩客栈刺杀他们母子的人应该不是皇上派去的。但是,臣认为,皇上掌管天下,无所不知,无所不能。能在皇上眼皮底下拥有那么厉害的杀手的人,皇上不可能不知道。所以,她们跟皇上喊饶命,也算是找对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