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响起,嗓子像是被烫伤,哑的失了它原来的色彩。
电光火石间,董堃居然想的是……可惜了她的嗓子,这样的她还怎么重返舞台?
如果不能重返舞台,她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我饿了。”方晚晴又重复了一遍,定住了的眼神开始微微移动,渐渐飘到董堃脸上,如浮上了一层烟雾,迷离而空茫。
董堃不为所动,仍是冷冰冰地看她,仿佛他看的是俱不会说话的尸体,就算现在尸体诈尸了,那他也毫不惊讶,因为在他心里,这就是俱死尸。
方晚晴突然就哭了,先是眼里涌起了一抹亮光,接着那亮光一焉,化成了水珠,顺着她苍白无色的脸颊缓缓滑落。
没有声音,仿佛是已经绷到了极点,无法压抑,无法隐忍,所以慢慢尝试宣泄。
她一边哭,一边用哑的模糊不清的声音说道:“我饿了……我快饿死了……我真的快饿死了……”
“你哭给谁看!”董堃猛地伏身上前,凑近她的脸,双眼血红。这话原是愤恨无比,但出口却虚弱无力。
他看着她仓皇不安的眼睛,咬牙切齿地说道:“饿吗?因为知道自己还活着所以感觉到饿了?”
“可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固执,因为你愚蠢的固执,现在有多少人连最基本的饥饿都感觉不到!”
话音落下,一滴滚烫的泪砸落在方晚晴脸上。
她惊恐地看着董堃,张了张嘴,嘴唇抖动了好几下,才发出声来:“我……做错了什么?”
不过就是想好好爱一个人,就是想和普通女人一样嫁个优秀的男人,然后过完这一生。
这有什么错?
董堃直起身来,悲悯地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婚礼搞砸了,章煜被顾云生收买,曝出了你们所有的事。”
“你握在手里要挟顾子钦的把柄也轻而易举地就被人攻破,顾总裁因此心脏疯复发,险些丢命。”
“方家现在动用了所有势力,誓要把章煜往死里弄,而章煜说他是无辜的,他只是和你交往过而已,一个前任,能有什么罪?”
“因为你的误导,曾馨被常磊绑走,扔进了城南河,现在仍在昏迷中……”
“张驰……跟在曾馨身边的张驰,她当兄弟一样看待的小伙子,因为救她,死了……”
“而顾子钦,你口口声声深爱的男人,你一心一意要嫁的男人,现在像个行尸走肉一般守在医院里。一边是他的亲生父亲,一边是他深爱的女人,他现在就像一栋摇摇欲坠的高楼,空有其表……”
“方晚晴,你满意了吗?你执着要来的这场婚礼够盛大吗?”
董堃的话,字字像重锤一样敲打着方晚晴的大脑。
疼痛,眩晕,还有深深的恐慌淹没着她的气息。
那双水光潋滟的双眸里又聚上浓浓光亮,有哭声从她喉间深处迸裂而出,挤压在胸臆处的爱情恩怨终于全面爆发。
她哭的那样悲痛,一遍一遍地重复:“怎么会这样……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怎么会这样……”
带着哭腔的嗓音回荡在沉闷的酒店房间里,让人觉得心脏像是被灌入了铅水,又沉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