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子府,是端木瑾的地盘,有哪里是他这个主人找不到的?
萧玉卿想了想,庞大堪比公园的质子府,如果她躲在哪个角落里,端木瑾也得找一会儿呢:“走,今天阳光明媚,风和日丽,咱们去画画去!”
百尺长风看着走在前面忽然豪气万丈的人,皱了皱眉头,隐下百转的心思,这人心思性情不定,实在让人难以捉摸。
萧玉卿自然不知道百尺长风在想什么,她现在只要想到刚才百尺长风说的端木瑾的变态行为就胆颤。
昨儿晚上,萧玉卿沿着质子府逛了一圈,但也是粗粗略观,正好以此为借口,细细的走一遍。
两人一边走一边瞎聊,当在水畔看到正在作画的端木瑾时,萧玉卿暗骂一句,冤家路窄!
百尺长风终于松了一口气,和萧玉卿聊天简直就是受罪,东一榔头西一棒槌,不仅套不出话,还很容易被他牵着走,简直是费心又费力。
“过来,今天教你作画!”端木瑾扫了一眼站在那里不动的萧玉卿,淡漠的开口。
萧玉卿的脸一寒,听听这朵莲花的语气,她真想给他一脚。
不过萧玉卿还是走了过去,她到还真想看看端木瑾有多厉害,还敢说教她作画?
萧玉卿走到水畔旁边的桌子前,上面已经有一幅半成品的画作,画的是水畔对面的场景,八角亭外,杨柳依依,花开静息,蝴蝶环绕,有静有动,果然画的很好看。
端木瑾看上去对这画并不满意,将画抽出来放在一边儿,又拿了一张白纸。
萧玉卿伸手拿了那张被端木瑾嫌弃的画,歪头看了看,不太有兴趣的说道:“我对画画没有什么兴趣,这种风雅的事儿我可做不来,”说着,一屁股坐在了草地上,身旁还开着各色鲜艳的花儿,抬手就毫不怜惜的揪了花瓣揉捏出汁液,一把涂在了那张画上,然后慢悠悠的说道:“不过我倒是会填个色!”
百尺长风嘴角抽了抽,看着萧玉卿粗鲁的揪花扯叶哭笑不得:“你这是辣手摧花?”
“这算什么辣手摧花?我真正摧的花可不是这个!”萧玉卿得意的对百尺长风抛了个媚眼儿。
百尺长风浑身一抖。
端木瑾仿佛看不到他们俩的互动一般,脸色不变的认真作画。
萧玉卿将那画蹂躏完了直接撇开,惬意的往身后草地上一躺,已经快要入秋了,阳光少了炙热,多了温和,这样懒洋洋的躺在草地上,闻着花草的清香,感受着阳光的温润,太惬意了!
萧玉卿随手扯了根草叶叼在嘴里,翘起二郎腿,脚还一颤一颤,整个人有股说不出的无赖二世祖的劲儿头,看得百尺长风真想一脚将他踹进湖里。
端木瑾眼风扫了一眼萧玉卿,眉头略皱,却什么也没有说。
萧玉卿躺在那里惬意的都要睡着了,不过因为是在陌生的环境还勉强支着精神:“百尺长风,我给你画个画儿吧!”
正在看端木瑾作画的百尺长风一愣,然后看了一眼端木瑾,收到对方示意的眼神,百尺长风才说道:“好啊,但是别把我画太丑!”
萧玉卿坐了起来,嘴里的草动了动,说道:“你自己长的丑,还怪别人将你画的丑?”
百尺长风眼睛一瞪,他哪里丑了?江湖上的鬼手百尺,谁提起来不说一声玉面公子?这个臭小子竟然敢说他长得丑?
端木瑾听了嘴角翘了翘,难得第一次在做自己的事的时候一心二用:“临摹字帖,若是字帖字迹不正,又怎么要求临摹之人写出的字入得人眼?”
萧玉卿第一次觉得端木瑾说话当真悦耳,眸光含笑的看了一眼端木瑾:“英雄所见略同!”
“英雄?就你们俩?”百尺长风对于眼前两人的沆瀣一气不由得气苦,这两人嘴都那么毒,一唱一和,简直是欺负人:“你们两个以多欺少,是蛇鼠一窝,还想当英雄?”
萧玉卿点点头:“我很同意你的说法,可是谁又敢说蛇鼠里面没有厉害人物?”
端木瑾抬头看了一眼萧玉卿,眸光微微一暖,不因为别人的诋毁轻易动怒,能将自己的位置放的低入尘埃,却又不自轻自贱,是个人物!
“百尺长风,去给我寻个木炭来!”萧玉卿将那张废弃的画作捡回来:“我给你画个肖像,保准你从来没有见过。”
百尺长风眼睛一亮,立刻摆手让人去寻。
端木瑾将要落下的笔一顿,心思电转间有些怀疑,这个萧玉卿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故意将自己的破绽给他们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