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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沣离开以后,赫连燮才直直的看着韩慧兰,眸中原本柔和的光芒倏然狠戾了起来。
“皇后跟在朕身边多年了,应该十分了解朕的脾性,知道朕最恨的便是在乎之人的背叛和皇家的颜面有损。所以朕想要告诉皇后,凡事好自为之,有些颜面朕失不起,而有些代价,皇后乃至韩家亦承担不起!朕这么说,皇后可明白!”
韩慧兰浑身一哆嗦,急忙颤声道:“臣妾明白,臣妾明白!”
“明白就好!”赫连燮接下身上的大氅,不由分说的裹在了韩慧兰的身上,并且动作极缓的亲手替她系上了大氅的带子,然后轻抚上她的面颊,“都快夜半了,皇后早些就寝吧!朕今晚想一个人休息!”说罢,便缓步向旁边的房间走去。
“臣妾恭送皇上!”韩慧兰急忙行礼高喊。
直到赫连燮的身影消失在门前许久,韩慧兰才一个摇晃,差点没稳住身形。
“娘娘!”贴身女官急忙上前扶住了她,这才发现她的手心里全是冷汗。要不是天色阴暗,恐怕都能看出她的面色苍白,犹如将死之人一般。
“娘娘!”贴身女官担忧的又唤了一声。
韩慧兰摇了摇头,声音微颤的道:“扶我回屋……”
“是!”贴身女官用力的搀扶着她,推开房门,缓缓走了进去。
比起大凛朝充满比拼和竞争的秋狩,北戎的春猎要简单和自由的多。想要比试的人可以各自列队,策马狂奔到草原上一较高下,无异于比拼的人也可以成群结队的向草原冲去,或猎捕猎物,或只是简单地追逐一下猎物,还有一些甚至连马都懒得上的人,则可以坐在提前安置好的观台上,安静的品茗饮酒,且坐等前去打猎的人满载而归。
凤七寻饮完第三杯花茶,抬眸看向赫哲汗王和赫连燮所坐的位置,表情中难免起了些微疑惑。许是昨晚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以至于本不必要让赫连沣作陪的赫连燮,整个上午都让他坐在旁边,片刻都不准许离开。
她转而看向赫连燮身旁的韩慧兰,仍旧是一副雍容华贵的姿态,甚至连脸上的表情都是恰到好处的威仪和谦和,只是凤七寻总觉得,那双眸子里似有些若有若无的不安,而且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韩慧兰似乎一直在不经意的看向赫连沣,眼神里除了伤心绝望,好似还有些许的……狠绝?
“臻儿,你可知昨晚王爷送我回去后,回房的路上可有发生些什么?”她问向身后侍立的臻儿。
臻儿摇了摇头,“奴婢不知,王爷是一个人回去的,所以发生了什么事只有他自己知道,不过奴婢今早的时候听闵护卫说,王爷昨晚将近子时才回来!”
“子时?”虽然昨晚赫连沣送她回来的时候,的确已经晚了,但是也不过到亥时,他怎么花费了将近一个时辰才到房间呢?“臻儿,王爷回去的时候会路过哪里?”
臻儿细想了片刻,回答道:“房间的安排也是根据身份品阶的,王爷的话,应该是会路过公主和皇后的分殿,然后再经过皇上和太子的分殿,应该就到了!”
“皇后么?”凤七寻的目光幽幽的落在了明显异样的韩慧兰身上,淡淡的道:“我好像猜到了什么……”
“姐姐猜到了什么?”清朗的男声倏然穿插进来,带了些许促狭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