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爸爸,您昨晚没睡好,还是先闭上眼眯一会儿吧,有些事……还是缓一缓的好,如果……太急于一时,说不定有些人的承受能力会更加脆弱,万一……想不开,您跟我又在国外,那可是……”
赵慎三当着郑焰红无法讲明,就吞吞吐吐的暗示卢博文。
郑焰红圆圆的眼睛瞪的大大的,一眼眼的斜着赵慎三,赵慎三跟卢博文说完那些话,终于转过头对她低声说道:“红红,我跟爸爸走了之后,你如果不急着回云都,就去般若堂坐坐,告诉灵烟阿姨我跟爸爸干什么去了,别的不要多说什么,等我们回来再说好吗?”
“三,你没病吧?咱们家的事情告诉灵烟阿姨干什么?她一个人原本就够可怜了,知道爸爸为了妈妈的事情出国了,心里岂不是更加难过?”
郑焰红标准是个外刚内柔的女人,早起还对卢博文私下跟灵烟交好有所埋怨,但此刻就心疼起灵烟来。
赵慎三却好似故意不顾及卢博文的心情一般叹息着说道:“唉,红红啊,如果这次妈妈没事,那我跟爸爸一定会把她老人家接回来的。所以……有些事早点让灵烟阿姨知道也不是什么坏事,以她的冰雪聪明,想必等我们回来,她就想通了残酷的现实,更加做出明智的选择了。那样的话……爸爸也就不至于为难到亲自去面对这样的诀别了……”
卢博文眼中的泪不自禁的夺眶而出,他何尝不明白赵慎三的苦心啊!更加何尝不明白赵慎三交代郑焰红去办的事情就是想要绝了灵烟对他的所有念想啊!虽然他刚刚自己打算让郑焰红去直接告诉灵烟他已经彻底不会再去理她了的想法会更加残忍,可赵慎三说出这个已经比较折中的法子之后,他却依旧感到了心头那种钻心般的痛,仿佛心头最柔弱的地方正在被谁拿着一把锋利的小刀,一下下的凌迟。
那个脆弱如叶尖晶莹的露珠一般的小女人啊!她的一生已经经历了太多的苦难跟痛楚,而她却把自己隐藏在佛教的里面化成了一个蚕茧。但是,蛰伏着的她心头却始终没有泯灭那份对真爱的追求,并且那么难那么难才找到了她生命中的真命天子,并且怀着一个女人所有的勇气跟信任把她自己完完全全奉献给了这个男人,谁知道,旖旎的缠-绵之后面临的却就是天人两隔般的分离……
“灵……呃……额呵呵……”
卢博文一霎时都想出声阻止郑焰红去找灵烟了,可是刚从喉咙间发出一声含混的呼叫,却很快就把这声叫喊化成沉闷的啜泣了。
赵慎三跟郑焰红交换了一个面面相觑的眼神,谁都聪明的闭嘴了,一时车上就只有卢博文发出的哽咽声了,就在这种让人心酸的声音中,车开进了机场。
贺鹏飞却已经先到了,他手里拿着三个人的护照跟登机牌,扶着卢博文走进了机场,郑焰红眼看着他们过了安检才回省城去了。
有了方方面面的大开绿灯,当卢博文带着赵慎三跟贺鹏飞急匆匆飞抵京城的时候,机场已经候着h省驻京办的同志了,直接接了他们就直奔卢夫人所在国家的领事馆,更加很顺利的就办理好了探亲签证,拿到之后又一分钟都没耽误就再次直奔机场,一个小时之后,三个人就在飞往国外的飞机上了。
从省城到京城,卢博文已经完全冷静了下来,恢复了一个省集团常-委应有的气度跟镇定,得体的接受着来自各方面的问候跟祝福,除了在等候飞机的时候出了一次小意外,上了飞往国外的飞机之后,他就是满脸的肃穆,好似除了生死未卜的妻子,他心里已经没有任何的牵挂了。
赵慎三却没有这份淡定,从省城到京城又到机场的过程中,他只要有机会跟外界联系,就一会儿打电话问郑焰红那边的情况,一会儿又替卢博文联系国外的医疗机构询问卢夫人的最新进展,然后筛选过后才有选择性的汇报给卢博文,当然,说的最多的是卢夫人已经基本脱离了危险,目前正在观察恢复之中。
卢博文并不是没有看到赵慎三在给等待出国飞机的当口给郑焰红打完电话,之后就满脸黯然的独自在远处的休息椅子上好一会儿才回到他身边,他心里一直揪着疼,甚至灵烟那张从幸福的甜蜜中连过渡都没有就直接化为绝望的眼神都真真的在他眼前出现,他仿佛看到了灵烟默默无语泪双流,然后痛不欲生的表情。看着赵慎三强装出一副淡定的情绪向他走了过来,猛然间,卢博文就死死抓住胸口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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