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已经几次三番的打电话说让他回来之后马上去正总监办公室见他。
听完手下的汇报,赵慎三从大局出发,自然是十分小看了口口声声为了全县工作禅精竭虑,不惜对抗“恶势力”刘天地的正总监郭富朝。心想一个领导,如果心里不装着百姓,做任何事都是仅仅从个人角度出发,那根本就不值得尊敬,无论说的再冠冕堂皇,说到底还是一个小人!
刘天地早起在大庭广众之下口出狂言,但凡是明白点的领导,一眼就能看出这仅仅是一个失败者为了挽回颜面而作出的最后遮羞,如果郭富朝早一点出面安抚一下,再或者,就仅仅置之不理,而不是派人下去暗中挑唆的话,根本不会引发群众的恐慌,说白了,这场事故纯属人为的!
也怪不得赵慎三如此武断的就把这件看似是群众自发的事件瞬间拟定了一个“人为”的性质,那是因为赵慎三太明白群众那种明哲保身、随遇而安的秉性了,如果不涉及到他们自身的巨大利益,就算是邻居出事,能避免亲自出面跟集团对持,群众还是不愿意惹事的。所以如此大规模的动作如果仅仅是因为刘天地的几句话,哪里会让群众那么万众一心?明摆着就是有人暗中扩大了那几句话的范围跟性质。而这个暗中操纵的人除了最最惧怕刘天地反攻倒算的郭富朝,试问还有谁有这样的手段跟这样的能力?
推断明白之后,赵慎三直接做出了决断--无论是否得罪郭富朝,也要先拉上刘天地安抚住百姓们,先保证全县的“精神文明”单位不被拿掉最为重要,所以他才直到把刘天地送到城建所才回来跟郭富朝交锋了。
“郭总监,我回来了。”
坐了半天被冷落,明知道是示威,赵慎三却好似根本没看出来一般淡淡的说道。
郭富朝慢慢的抬起了眼睛看着赵慎三,脸上的表情如同雨后却没有晴朗开的天空,带着浓重的阴霾一直看了好久,却还是一直没说话。
“呵呵呵,郭总监,您今儿个看上去情绪不高啊,是不是因为刘天地董事长回来了,您心里有些不对味儿啊!”
赵慎三看扁了这个人之后,更加觉得这样的人不值得尊重,就完全无视了对方试图用沉默跟阴郁给他带来压力的企图,带着戏谑轻松地说道。
“赵副总监看上去心情不错嘛!怎么,难道你对于刘天地的回来感到很开心吗?你难道不明白打蛇不死反受其害的道理吗?他刘天地能够如此快的就卷土重来,还一到桐县就摆出一副要报仇雪恨的狂妄嘴脸,甚至还故意在群众中散布谣言说他马上就要把你赶出桐县坐回副总监宝座了,群众都惶恐不安的闹腾起来了,你还这么轻松吗?赵副总监,你看上去不像是虎狼屯于阶尚谈因果的迂腐之人啊,今天怎么这么迟钝呢?你难道不知道我这么发愁都是为了你吗?”
郭富朝终于开口了,连珠炮一般问道。
“哦?为了我?郭总监这句话指什么?”
赵慎三心里明白这个老狐狸是想故技重施,再次挑起他对刘天地的怨恨,想再次借用他的力量驱逐刘天地了,他揣着一肚皮暗笑,却故意做出懵懂状问道。
郭富朝猛然间坐直了身子,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说道:“小赵啊,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啊?啊?你难道没看明白刘天地这次回来要回他的钱是假,想要要回他的职位才是真的吗?我早就得到消息了,郝总经理都答应了他过了年先给他安排一个副总的虚职让他去凤泉或者别的地方先任职,顶多两年就给他恢复正总职务他都不肯去,却一门心思要回来重整旗鼓的。
我这两天就等你回来了赶紧告诉你让你有所预防,谁知道你居然一下车连我这里都不来就被他直接拉去当挡箭牌了!唉……如果你先来了我这里,也许此刻刘天地已经被市纪检部再次带走了,如果这样的话,他这辈子可就算是永无出头之日了啊!而你……唉!
你糊里糊涂的纵虎归山,还出面用你的威信替他擦了屁-股,下次想要找到他的软边(乌龟的裙边,是乌龟最软弱的弱点,桐县土话‘抓住了某某的软边’意思是抓到了对方的弱点)可就不容易了啊!你可别小看了这个人,他在桐县势力已久,这次回来一开始可能昔日的追随者还在持观望态度,一旦等他羽翼渐丰,你被他挤走是毫无悬念的,所以,我替你痛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