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息一声说道:“唉!王总监,我替乔向东求情并不完全因为他闺女是我的秘书,而是因为我在桐县虽然时间不长,但是却已经深刻的体会到了刘天地一伙儿横行的时候,整个桐县的风气就是这样的啊,连正总监郭富朝尚且不得不忍气吞声了六年,而乔向东身为保安所长,只要刘天地一伙儿想要拉他下水,如果他不苟同的话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被排挤掉!
可是这个人是一个极有责任心的好领导啊,他明白只有和光同尘才能在权利的夹缝里干好工作,也就无奈的加入了他们的团伙,其实工程也罢,别的什么不法行为也罢,他统统都是没有参与的,其情可悯呐!所以还请您体察一下他的不易,在处理的时候能够甄别开来啊!”
王总监笑道:“哈哈哈,你说的有道理啊!不过话说回来,乔向东身为一个保安所长,虽然也不免受到刘天地一伙儿的胁迫,但是你不能抵抗最起码可以向上级反应吧?总不见得刘天地能够只手遮天吧?说到底还是这个同志一直不坚定导致的,不过我也不是食古不化的人,乔向东能够在关键时刻选择了检举刘天地一伙儿就是一个没有丧失原则的人,这样的人我也轻易不会一棍子打死的,所以你不用求情我也会分别对待的,这些日子我一直把他带在身边就是想好好观察观察他,现在也有了安排他的打算了,等刘天地一伙儿的案子彻底完结之后就给他明确,尽量不让他级别受损失就是了!”
赵慎三一听倒也挺替乔向东高兴的,就又跟王总监说了一阵子桐县案件的细节,然后就告辞出来了,走到走廊里,他犹豫了一下,因为他来分公司大楼的事情没准就会有多心的人说给黎远航或者郝远方听的,而这两个人无论如何都是“破格”委任他当了这个代常务副总监的人,不去略作表示也是不礼貌的。
想到这里,赵慎三就上了17楼,虽然按常理他绝对应该先去东边的主管办公室的,可他心念一动就先去了西边,郝远方的秘书看到他来,更看着他消瘦、苍老成这样样子了,居然见了鬼一样惊讶的跳了起来,眼神里更是带着愧疚跟仓皇,怪伶俐一个人居然结结巴巴的叫道:“啊?小赵……你……你怎么成了这样了啊?呃……那个……郝总经理在屋里呢。”
赵慎三定定的看着这个在他倒霉这件事上起着绝对作用的这个秘书,心想讥讽他几句,可又一想何必呢,越是小人越是不可得罪,虽然在这个人的处心积虑安排下,他跟郑焰红的照片才会通过黎远航秘书小曹的手传到了省里乃至检察会,但是大家各为其主,也不能说人家就是卑鄙小人的,总之现在自己大难不死就是胜利,再棒帮打落水狗就有些没意思了。
“呵呵,是啊,总是我心小受不住委屈,所以就成这样了呗,等您老弟下基层任职的时候,一定会比我好命的啊!郝老板在不在?我想见见汇报点思想。”
赵慎三笑眯眯递上一盒好烟说道。
“外面是谁啊?是桐县的赵副总监吗?让他进来吧。”
谁知道郝远方的屋里居然传出了叫声,赵慎三赶紧答应着:“郝总经理,是我是我。”
心里怀着君子不跟小人斗的念头,索性更加大度的对那个面对他以怨报德般亲热的态度更加惶恐心虚的秘书笑了笑就走了进去。
郝远方居然迎接到门口拉住了赵慎三的手,十分感慨的说道:“哎呀,小赵啊,怪不得他们说你这次很受了些委屈,看你的样子……唉!不过年轻人嘛,经受些磨难也未尝不是一种锻炼呐!现在想来,我当初让你分管这个拆-迁建设项目还是很有些先见之明的,如果不是你,也不能把刘天地他们一伙儿蛀虫都给一一揪了出来,让桐县的环境干净了很多,接下来工作任务可就轻松了很多了。”
赵慎三眼看着这个置他于死地在先又欲在他尸体上踏上一只脚,恨不得他万年不得翻身的郝总经理,看着对方用一种热烈的,甚至是心疼的眼光那么动情的看着他,更用一种伯乐般的声调跟他娓娓述说着对他的信赖跟看到他脱险那种由衷的欣喜,如果不是他已经从乔向东那里知道了太多关于这个郝总经理其实就是刘天地一伙儿最大的后台的话,他说不定会很是感激涕零的,可是此刻他心里剩下的可就是辣辣的讥讽了。
但,依旧是感激涕零到喜极而泣的表情,赵慎三沙哑的说道:“郝总经理,慎三何尝不知道您对我的支持跟信赖呢?要不是您,我怎么能够以普通副总监的身份分管重要业务,又刚刚脱离审查就被破格委任为代理常务啊!您的恩情我都在心里记着呢,您放心,慎三对您只能做一句承诺,那就是但有所需,万死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