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刚刚编了那么多字的一则信息过去,而人家却常务副总经理般架子十足的、硬邦邦的回复了这么几个字:“阅。胆量甚佳,钦佩之至!”
赵慎三傻眼了,这算什么?这到底是她接受了他的苦肉计想要出手了呢,还是彻底表示对他的一切毫无兴趣了呢?
就在他迷惘懊恼的想着再发一则短信过去接着试探的时候,女人居然又发来了第二条信息,这条信息可就让赵慎三瞬间打了鸡血一样欢欣鼓舞起来了:“英雄好做,但不知赵总监做了壮怀激烈的勇士之后躺在医院里的老婆谁管?难道就准备放弃了便宜了范前进吗?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还是有这个能力拿回范前进的心的!”
喜极而泣啊!他哪里还顾得上隐隐作疼的腰眼?猛地从床上跳下来低喊道:“死妮子,你休想再跟范前进,你老公这辈子都不会放弃你的!”
他拿着手机的手都颤抖了,狂喜让他心神大乱,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措辞了,终于,他模仿女人刚刚的语气写道:“阅。从。此生此世,爱妻如命!”
发走之后,他也不愿意再躺回床上了,就弯腰慢慢的穿着鞋子准备去县里看看事态发展到何种地步了。
正在这时,郭富朝却猛地推开房门冲了进来,满脸的惊惧跟担忧,看到他正在艰难的穿鞋子,那个一贯稳重的领导却惊叫着说道:“哎呀小赵兄弟,你怎么真被打成这样了?那还弯腰干什么?来来来,我替你穿鞋子!”
说着,大总监居然真的蹲在地上替赵慎三穿起鞋子来,弄得赵慎三慌不迭的赶紧阻拦,可是他却已经帮他穿好了。
“郭总监,很奇怪呀,怎么从早上出事到现在我都好像没看到您呢?难道您还不知道县里出了大事了吗?”
赵慎三看到郭富朝,才想起这个人此刻才出现十分诡异,他这几天都神魂颠倒的倒把这个正总监给忘了,早上到现在又一直处于紧张状态,此刻看到了这个人才惊讶的问道。
郭富朝神秘的一笑说道:“小赵,我如果到了现在还不知道县里出了事,那我岂不是成了一个大呆瓜了吗?我当然是比你还早就知道了,因为叶少良屁滚尿流的去叫你的时候,我是亲眼看见了的!”
“啊?那为什么自始至终我都没看到你出现在现场啊?就算是刘副总监那么谨慎的人,我也看到他坐在保安所的车上坐镇指挥的啊,要不然我怎么会躺在这里呢?难道您郭总监比他还要谨慎吗?哎呀呀,如果是那样的话我赵慎三可是自愧不如啊,您可真是把‘千金之子坐不垂堂’这句话诠释的够透彻!”
赵慎三看着这个从一开始就费尽心机把他拉下水,并且一步步把他推到跟刘天地一伙儿正面交锋的主战场上,然后美其名曰“给他所有的支持”然后就躲了起来准备坐收渔翁之利的人,登时满心的鄙夷,听到这个人居然能够当着他的面恬不知耻的说出看到叶少良去叫他,而且从那时起他就始终没有露面,就气不忿的出言讥讽起来。
郭富朝今天好似打定了主意要故弄玄虚了,听着赵慎三的讽刺他好像毫无察觉一般依旧很得意的笑着,其实谁也不知道这个正总监到底打着什么样的注意,有些话他自然是不能跟赵慎三言明的,所以他只有借着微笑来紧张的思考该怎么样给赵慎三一个最最合理、最最能引起对方共鸣的理由,来解释他从早上,不,确切的说从昨夜就开始的行动……
其实,郭富朝知道县里出事是很早的,早到比刘天地一伙儿人还要早,早到买老六刚刚打死了尹柔的父亲,西关大街开始发出尹柔母女惨痛的哭嚎之后他就第一个知道了,他知道的渠道也很是出人意料,居然就是买老六的司机告诉他的!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说郭富朝这个人心机的确深不可测了啊!也难为他在桐县六年来居然能够忍辱负重当了这么久的窝囊废,没有人知道他在外表跟刘天地一伙儿虚与委蛇却又不得不忍气吞声的时候,他内心那种强烈的征服欲-望,但他极其明白就凭他一个外来者,单枪匹马的想要铲除人家根深蒂固的势力集团,无异于以卵击石!
所以,他忍了,但如果说他心甘情愿的忍了并且任由自己被刘天地每年拿出来三个核桃两个枣的好处就堵住了嘴,默默地当那个窝囊废,那可是委实小看了他了!谁都不知道他这六年来是如何处心积虑的培植自己的力量,更加艰难的在刘天地的势力集团内部安插一颗颗钉子的,虽然那些钉子看似不起眼也起不了什么大作用,但最起码在关键时刻能够替他郭总监多张几双眼睛,让他不至于在盲目中间被人当成肉馅包了饺子,那可就冤枉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