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认为他有权利在她正心力交瘁到要失去生命的时候来烦她啊?他以为他是谁呀?不知道她需要静静地舔伤口吗?
赵慎三终于被哥哥带走了,可是他地走却并没有让她心里舒服多少,那个男人临走时脸上紫黑色的掌痕跟他眉梢眼底看她时那情真意切的心疼更加不时的在她眼前浮现,以至于当她一边言笑晏晏的接受着范前进的温柔时,心里居然会奇异的感受到另一个男人在痛苦,从而引发的她的心也一阵阵揪疼。
她只要发现这种心脏的揪疼,就赶紧勉强自己回忆那天被那个疯掉的女人疯狂踢打的情形,很奇怪的,她只要一想起那一幕,对那个男人的牵挂引起的疼痛就会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地哀伤……
这天一大早,她刚刚被双双搀扶起来洗漱完毕,范前进笑嘻嘻的拎着饭缸子进来了,倒出一碗粥让她吃着,病房里就走进来了第一个探望者,这个人却跟别的探望者不一样,别的人无论来的时候心里是悲是喜,但都是带着一脸的关切跟崇敬的,可是这个人却惶恐中带着惧怕,更加带着欲言又止的担忧,就算是勉强挂着一丝惨淡的笑容,也恰到好处的把他的惶恐不安表现得更加浓郁。
郑焰红看到这个人,呈现在她脑海里的却是另外一张她拼命想忘记却又越发忘不掉的脸,于是她就很是不高兴了,但如果这个人仅仅是让她不得不想起另外那张脸的话也还无可厚非,毕竟那是他不能选择的,但最可恨的是这个人还带着满脸的霉气,这不是给她添堵来了吗?
“郭总监,您怎么回事啊?明明是我有病您来看我,这怎么我这会子反倒觉得像是您是病人我是探望者呢?如果不舒服就也去看看嘛,自己都不舒服干嘛勉强来看我呢?”
郑焰红看着他死样活气的样子,把粥碗一放就木着脸说道。
这个探访者自然就是桐县的正总监郭富朝了!
“郑……呃……郑……郑郑郑……”
郭富朝一听郑焰红的责难,刚刚勉强挂上的那笑容也消失了,居然浑身筛糠一般抖动着,说也说不利落了。
郑焰红此刻倒明白一定是事情不对头了,因为郭富朝这个人平素在她印象中是一个很有涵养、很内敛的基层领导,根本不像刘天地那样的粗豪派,看起来极有数的,今天他这个样子可就一定是有事情发生了!
“郭总监,你别着急慢慢说,到底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了?是不是赵慎三出事了?”
此时此刻,也许女人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居然会看到郭富朝神色惶惶的时候也跟着心里一揪,对那个她正在拼命忘却的臭男人猛然间涌起一种强烈的牵挂跟担心,哪里还顾得上计较郭富朝的失态,急急的就问道。
范前进一看郑焰红居然一张口就问出了赵慎三,而且脸上的神情还是那么的惊慌,心里突然冒起一股寒意,更加有一种莫名的愤慨,他心想自己这几天都已经连绿-帽-子都不计较了配合她,居然还是捂不热她那颗已经彻底被姓赵的混蛋蛊惑住的心了啊!
一霎时,范前进只觉得心灰意冷,他冷冷的说道:“焰红,既然有人看你你们好好聊吧,我回家去看看!”
郑焰红却一伸手就拉住了范前进,满脸真诚的恐惧跟焦灼说道:“不行,前进,我需要你陪着我!”
她眼神里的依赖给了范前进莫大的安慰,他也就顺势坐在了郑焰红身边,以丈夫的姿态不悦的说道:“郭总监是吧?您怎么看起来很害怕一样呢?有什么话好好说嘛,难道是天塌了不成?”
“哎呀郑总经理,范总啊……可不就是天塌了嘛!”
郭富朝跌坐在椅子上,双手拍着大腿低喊道:“我昨天下午就来省城了,原打算昨天晚上过来探望您的,可是路上车坏了,一直到晚上十点钟才弄好进市,所以就住下了准备上午过来的,谁知道……唉!一大早就接到了县里的电话,说昨天晚上拆-迁出了问题,开发商居然出面逼迫打死了业主,今早拆-迁村的所有百姓围堵了技术部大门,赵副总监出面协调眼看成功了,可是居然被冲出来抓捕上-访群众的保安给打晕过去了啊……”
“啊?保安打晕了小赵?这怎么可能?”
郑焰红震惊中还没有说话,范前进就匪夷所思的叫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