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殿,难得的清闲。
嫔妃们请安之后,各自散开。
唯独,沈姜留了下来。
沈姜端起桌上的茶,拿着盖子拂去表层。
而后,低下头正欲茗去。
却在嘴唇碰上杯沿的瞬间,被我阻止了。
“别喝了!”我对沈姜道,“你知这些茶里有什么,喝久了还要做女人吗?”
闻言,沈姜微笑。“早就注定老死宫中,喝与不喝有何差别?”
“呵……倒是看透了!”我微笑道。
“不想看透,亦得看透!”沈姜笑的有些苦涩。
是,这宫女到了年纪有可能会大赦出宫。
可这嫔妃们,无论受宠与否,都要老死与此。
叶落,终不得归根。
这沈姜,比谁都看得通透。
“也不尽然!”我微微扬唇,“春花!”
一声轻唤,春花急忙从外面走了进来。
“娘娘,有何吩咐?”春花行礼。
“北门双花方巷口胡氏!”我漫不经心的来了这么一句。
这么一句话,顿时让春花变了脸色。“娘娘……娘娘为何说这些?”
“胡氏五十有六,瞎眼数十载载,住在那种偏僻的巷子,甚不方便!”说到这里,我斜眼望向春花。“所以本宫大发慈悲,特意差人将胡氏迁往了别处!专门……找人左右伺候着!”
‘噗通’春花突然跪在地上,“娘娘!娘娘饶命!”
“饶命?”我挑起眉头,“本宫何时要拿你的性命了?”
春花怯生生的望着我,眼睛通红。“春花……春花愿意尽心服侍皇后!对皇后再无……再无二心!”
住在双花方巷口的胡氏,正是春花相依为命的老娘。
亦是,春花唯一的牵挂。
我之所以将胡氏迁往别处,一是为了借此压制春花,二是顺便照顾那个老妇。
如此软硬兼施,让春花分清立场。
好歹这春花也是宫里的老人,能被南宫少白收做眼线的。
想必,有些本事。
“娘娘!”春花将头重重的磕在地上,再抬起已是一片通红。
约莫再使些力气,怕是要头破血流。
“娘娘!奴婢有话要说!”春花说到这里,撇了沈姜一眼。
沈姜会意,起身低头。“臣妾看那院中的菊花开的甚好,出去采些来给皇后插入瓷瓶悦目!”
我没有做声,而是点了点头。
沈姜微笑,缓步离开。
并且,顺手将门关上。
片刻之后,我微微扬了扬嘴角。“说!”
春花拧眉,像是在纠结。
可随后,很快抬眼望向我。“皇上……皇上让奴婢过来,监视娘娘的举动!”
“这件事,本宫知道!”我淡漠了眼神,“所以,不足以证明你对本宫的忠心!”
听我这么说,春花变了脸色。
眉头拧成一团,想了想又小心翼翼的望向我。“有件事,娘娘一定不知道!”
“嗯!”我懒洋洋的哼了一声,随即拿起了茶杯。
“是关于……黄御医的!”春花压低了声音。
顿时,我拿起茶盖的手停在了原处。
眯着眼,缓缓的望向春花。
“奴婢无意间看到了娘娘和黄御医貌似亲昵,便告知了皇上。皇上这才……这才下令阉了黄御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