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变革

哈一笑道：“好啦，难得你一片忠心；哀家就准了！”

    第二天早朝，因为时间尚早大臣们都在朝房里候着；忽闻门口太监唱了一声：“丞相到！”引起大臣们一阵骚动。

    只见一脸病容的丞相李澜坐着二人抬的肩舆来到了朝房之中；汪士祺连忙迎了上去和随同父亲一起上朝的李清扬搀扶着他下了轿。

    “丞相您不在家中养病却还要操劳国事，真乃是我辈之楷模啊！”汪士祺语带奉承地说道；事实上他最为忌惮的就是丞相李澜，心里巴不得他早日病死了才好呢！

    对此早就心知肚明的李澜淡然一笑语带双关地说道：“唉，我是想啊！可是有些人就是不让人省心啦！”汪士祺尴尬地笑笑不在言语。

    “皇上驾到！”随着总管太监林成一声吆喝，满朝文武立刻分列两班站定；嘉明一身明黄织金团龙朝服英气勃发地走上宝座坐定。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嘉明特许李澜免于跪拜并赐坐；李澜谢恩并就坐于朝堂之上。

    “众位爱卿，朕昨晚思前想后觉得裁撤政务处重组内阁关系到一系列的新政的贯彻执行；确实宜早不宜迟！因此朕决定今日再议！”嘉明开门见山地说道；此言一出朝堂上又是一阵窃窃私语，结果仍是和昨天一样赞成与反对各半。

    “臣有一本要奏明陛下！”一直在一旁沉默不语的丞相李澜忽然开口道；一时间整个紫辰殿静得掉落一根针都能听见。

    嘉明心中一喜连忙说道：“老丞相有话请讲！”

    李澜站起来扫视了一遍众文武大臣，轻轻咳嗽了一声道：“臣赞同撤政务处设内阁之议！因为它原本就是个临时机构，并且其位置还在六部之上如此就有叠床架屋之嫌；臣身为其中之首席政务大臣自然明白这许多弊端!咳...咳...”嘉明见状连忙让李清扬扶着他坐下，又命林成传了一杯参茶。

    李澜谢恩喝了几口参茶后苍白的脸色明显好了不少！嘉明又特别准许他坐着说话；稍事歇息后李澜接着说道：“臣以为这些年朝廷机构不断膨胀，结果造成人浮于事各部门互相推诿扯皮纷争不绝！故而臣也早有此想法改设内阁，且内阁大臣一律由各部尚书担任；只设一位总理大学士！臣年事已高且病痛难愈，因此臣恳请陛下准许臣辞官归宁！”

    老丞相的一席话引发朝堂上的大震荡，汪士祺又是沮丧又有几分期待；首席政务大臣是做不成了，可这总理大学士......想到这他不禁又暗自得意起来。

    嘉明自然是心知肚明但仍然感动不已！几经挽留未果后他站起身说道：“众位爱卿，老丞相乃三朝元老国之重臣！他为国家为朝廷所做的种种有如天上繁星大家都有目共睹！今日他又为了新政顺利实行而率先辞去所有的官职；他这种高风亮节毫不恋栈的行为足以当作天下臣民的表率！鉴于此朕决定加封李澜为一等镇国公世袭罔替！另外由于政务处首席大臣已领衔辞职故而政务处裁撤之议已无必要；朕在此宣布：政务处裁撤已成定局！但在内阁组建之前仍由汪士祺领衔暂代理朝中日常事务！”

    刚刚还暗自垂头丧气的汪士祺闻得此言精神为之一振；赶紧出班三呼万岁叩首谢恩，之后更是难掩得意之色。

    散朝后不少官员纷纷向汪士祺道贺，汪士祺忍不住哈哈大笑；楚天雄对此嗤之以鼻，对同行的许世桢和林子风道：“瞧他那得意忘形的样！我敢打赌他肯定做不长！”许世桢只是笑笑并不言语；反倒是林子风一脸不解地道：“陛下这样安排是何用意呢？”楚天雄嘻嘻一笑道：“咱这主子是绝顶的聪明！反正我相信里面肯定大有文章，不信咱走着瞧！”

    几天后以汪士祺为首的政务处草拟一份组阁方案被嘉明否决；而有关监察院左都御史朱浩东弹劾汪士祺结党营私的折子也被留中不发；一时间几乎所有人都纷纷揣测，而汪士祺更是有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三天后嘉明正式下诏宣布组阁并公布内阁组成人员名单：汪士祺为武英殿大学士总理内阁；李清扬为协办大学士兼吏部尚书；许世桢为刑部尚书；大将军风亦凡为兵部尚书；户部尚书严敬民留任；工部侍郎贺之敏升任工部尚书；翰林院掌院大臣佘孝天升任礼部尚书；另外理藩院和枢密院翰林院等三院九衙仍由各自主官暂为署理！

    此份名单一下，汪士祺有如泄气的皮球一般差一点儿就瘫倒在地；“皇上这招真厉害！明里将我抬到总理大臣的高位，实际上是把我给架空了呀！而且我们的人一个也没入阁，看来皇上是对我有所防备了；唉...!”

    一个月后朝廷新内阁体制终于走上了正轨，而汪士祺因无人帮腔势单力薄根本无法与李清扬等一班改革派相抗衡；这一切正是嘉明所乐见的，于是他在一天内连下三道圣旨：一是禁止圈地，鼓励农耕；南方各州免赋一年北方免赋三年！二是一南一北各设一地为通商口岸以作对外贸易试点；鼓励各地商品自由流通，各关卡不得强行加税！三是加强教育普及，并增加数学物理化学等西学为必修课！

    随后嘉明又下诏：经太皇太后及皇太后恩准，昭阳公主下嫁内阁协办大学士李清扬将择日完婚！另朕已特准刑部尚书许世桢迎娶田心悠并将亲自为其主婚！

    虽已进入初冬，但在紫禁城的天颐宫内仍是暖暖的热闹中透着温馨；昭阳公主兰馨儿依偎在太后怀里两眼通红显然是刚哭过。

    “你这丫头啊，这有什么好哭的嘛！”太皇太后靠在软榻上笑眯眯地说。

    “奶奶，...母...后,兰馨儿舍...舍不得你们嘛!”兰馨儿仍旧抽噎着说道。

    太后轻抚着她的头说道：“傻孩子，身为女孩儿谁都要走着条路的呀！再说你又不是象古时的王昭君那样远嫁万里之遥的塞外...”“皇帝哥哥要是那样就是昏君了”兰馨儿娇呼道。

    “是呀公主，皇上不是把雍王府赐给李相公了吗；离那么近你又可以随时进宫的呀，再说他不也是你日思夜想要嫁的啊！”紫菱和雪凝在一旁打趣道。

    “哦，你们这俩妮子还没嫁给我皇帝哥哥呢这就急着帮他说话了；看我怎么修理你们！”说罢就起身扑向她俩做挠痒状；吓得俩人花容失色娇笑连连。

    太皇太后见状乐呵呵地对王太后说道：“媳妇啊，哀家打算明天让皇帝一并收了这俩妮子你看如何？”

    “儿媳也正有此意，刚才还想跟您说来着；知道您盼重孙心切，我也着急抱孙子呢！”王太后含笑回答。

    “哈哈！有人要陪我一起嫁了耶！”兰馨儿雀跃地欢呼道；与刚才简直判若两人！太皇太后与太后均笑着摇摇头。

    “兰妹，明天谁要陪你嫁呀？”嘉明一身宝蓝色便服玉树临风般出现在了门口。

    紫菱和雪凝面带羞涩地赶紧见礼；兰馨儿侧跑过来拉着他的手说道：“皇帝哥哥，恭喜你了耶！奶奶和母后正商量着明天一并把你和菱儿雪儿的事办了呢！哈哈.....。”

    嘉明诧异地一笑上前给太皇太后和太后见礼；软榻上的婆媳相视一笑，太皇太后首先开口说道：“孙儿呀，刚才我和你母后已经决定明天把你纳妃和兰馨儿下嫁一并举办！你的意思如何？”太后也是微微一笑点点头道：“是的，皇儿你不是一直倡导宫廷要带头厉行节约吗；这样也省事不少！只不过是有点委屈这俩丫头了！”

    嘉明此刻也只好笑笑说道：“孩儿谢奶奶和母后的关爱与体谅！至于她们俩...孩儿自有补偿...”他顿了顿转身对紫菱她们说道：“你俩过来听封：“程紫菱朕封你为兰妃！王雪凝朕封你为蓉妃！”

    也许是太过于突然,又或是这从天而降的惊喜让人无所适从；紫菱和雪凝竟然当场楞住了！

    “俩位丫头，还愣着干嘛！赶快谢恩啊！”太皇太后急忙提醒道；两人这才如梦初醒赶紧跪下叩首谢恩：“臣妾等叩谢陛下隆恩！”这对她俩来说的确是天大的荣耀！因为按例宫中女官即便成为了皇帝的女人也要经过才人昭容昭仪贵人一直到皇妃要跨过五级才行！可现在嘉明竟直接封了她们为皇妃，也难怪俩人简直不敢相信了！

    第二天一大早，宫里和旁边的李府〈原雍王府〉就忙开了；太监宫女和下人们挂喜联挂灯笼等等来回穿梭忙个不停！

    也许是李清扬太受嘉明倚重，再加上现在又贵为驸马；而且照这种势头下去那内阁总理大臣的位置迟早将是非他莫属！于是乎钻营的.送礼的车子排到了两里多地!

    府中那宽大的书房里,李清扬听了管家李全的汇报后好生为难；他不想得罪这些人，但又不能担个受贿的罪名！正在此时楚天雄和林子风联袂来访。

    “哎呀李兄，恭喜恭喜呀！”楚天雄人未到声先到；李清扬在门口迎候说道：“俩位不在宫中协助打理皇上的事怎么有空往我这里来呀？莫非宫中有什么旨意不成？”

    楚天雄嘿嘿一笑，林子风接口说道：“哦是这样，宫里头有欧阳大人和内务府那帮人撑着；再说也没什么很急的事情所以楚大人和我索性就到你这讨杯酒喝咯！”“李大人看起来你的人缘真的蛮好喔！外面的车子都快塞满天安大街了耶！哈哈...。”楚天雄打趣道；说话间已进了书房落座，李清扬并叫人奉上上好香茶。

    李清扬一脸苦笑地摇摇头说道：“唉，我正为此事苦恼呢！这事若是让皇上知道了不知该作何想？”

    “放心，皇上是绝对相信你的！只怕是汪士祺那班人和那帮御史言官们...”林子风安慰他道。

    楚天雄忽然一拍大腿道：“有了！你干脆就这样：所有贺礼一概收了，然后拨出一部分作为宴席费用；让这帮孙子吃自己！其于全部交给皇上发落，朝廷不正缺钱花吗！哈哈.....！他不禁为自己想出这么绝的主意得意地哈哈大笑起来。

    李清扬与林子风皆怔了半响也都哈哈笑了起来；“哎呀楚兄，也只有你才想得到这近似无赖的主意呀！嗯，是个好主意；不过还得这么着：皇上不是打算开办军校练新军吗，就当这帮人捐助的；然后让陛下颁个嘉奖给他们这不就皆大欢喜了嘛！”

    天极宫内一片繁忙景象，因为太后在水月轩坐镇指挥昭阳公主兰馨儿的嫁妆事宜；而太皇太后年事已高，在加上俩位皇妃将从天颐宫中走出去当然老太太要给足面子了！那在此指挥协调的乃是嘉明唯一的胞弟－－－才三岁的宁王嘉瑜的亲生母亲明仪太贵妃！

    “林成，小林子！”一位绝代芳华的年轻贵妇人叫道；“奴才在这呢太贵妃！”林成赶紧一溜小跑来到她面前。

    明仪太贵妃吩咐道：“小林子，今日是主子爷初次小婚，也是将来迎娶皇后大婚的预演；你交待下去：让所有参与此次盛事的太歼宫女还有杂役都加倍小心办好差事，待大事圆满后我将禀明太后重重犒赏你们！”

    而离此不远太掖池畔的水月轩内同样是人来人往行色匆匆；太后身边的几个贴身侍婢晓柔晓雯和含鄢不停地指挥布置和安排嫁妆物品的放置。而在内室的却传来一阵“啧啧”的称赞声与娇笑声......

    “哎呀公主，您这一身穿戴简直胜过那嫦娥仙子哩！”兰馨儿的两个侍婢水仙和萍儿忍不住夸赞道。

    “你们这俩丫头，功夫都练在嘴皮子上了！”兰馨儿听得心花怒放但是口里仍然轻声喝斥道。

    一旁软榻上小憩呷着香茗的太后轻轻一笑道：“你们呐主子不象主子，奴婢不似奴婢！不过兰儿，这俩丫头倒也没说错你今天真的是漂亮极了！”

    兰馨儿娇嗔一声说道；“母后，连你也要取笑人家；女儿以后不能随伺在您左右了...”说出这一句她忽然哽咽着说不出话来，转身扑在太后怀里抽噎起来；一贯高贵端庄的王太后此刻也忍不住的泪水滴落下来，是啊，这些年来自己亲手将她抚育到如今出落得亭亭玉立！这份母子之情不是亲生胜过亲生！她轻抚着兰馨儿的一头秀发安慰道：“孩子，母后也舍不得你呀！不过还好你幸亏嫁得不远，只不过就在皇宫旁边嘛！你有金龙令牌要是想我和你奶奶了可以随时进宫来看我们啦！母后在这里只想对你说一句话：你是皇家的公主，一言一行皆代表着皇室的高贵与尊严！”

    兰馨儿抬起头，娇颜带雨却又神情坚毅地说道：“母后请放心，女儿从小受您和奶奶的教导与熏陶自然知道该怎么做；女儿绝不会给我们皇家丢脸的！”

    为避免错过吉时，昭阳公主穿戴整齐后在王太后的陪同下前往天颐宫向太皇太后拜别请辞；自然又是少不了一番欷嘘难舍难分！随后在三声炮响中浩浩荡荡的送嫁队伍护送着全副的公主銮驾一路出天极门绕行京城主要街道一圈后在众多百姓的“啧啧”称赞中停在了李府<即原雍王府>门口。

    与此同时嘉明的金顶銮驾业已从天极宫出发前往天颐宫迎娶两位皇妃；而且今晨他就诏告天下宣布正式册封她俩为妃！经过了一系列繁琐的礼仪后嘉明带着俩位妃子叩别太皇太后和太后；伴随着九声炮响两位新妃走上銮驾与嘉明一起返回天极宫。

    当晚嘉明在天极宫紫辰殿设宴款待各王公大臣；也许是最近的施政比较顺利吧，在加上南方各州都奏报今年秋粮喜获丰收；故而他一时性起喝了两杯，使原本就不胜酒力的年轻皇帝微微有些醉意！幸得楚天雄护主心切在征得嘉明的同意后说道:“诸位大人，今天是皇上大喜的日子；故而陛下实不宜饮得太多！楚某不才蒙皇上不弃，更一再栽培提携；若大家看的起在下请允许我替陛下敬诸位大人一杯！”

    楚天雄一席话说得至情至理，不禁让大家更加敬佩他的为人！于是纷纷起身，楚天雄与他们一一干杯一饮而尽！“好！好酒量！”大家都众口一词地赞道。

    当嘉明回到寝殿后，却见金碧辉煌的龙床上并排坐着两位美丽的新娘子在红烛的照映下愈发显得是娇媚无比！不知为什么嘉明忽然想起了萧无忧，他知道自己无法忘得了她；“待朕稳定时局后朕一定要找到你，让你做朕的皇后！”他暗暗对自己说道；但眼前这一切虽并非他本意，而他也不想有负于皇祖母及母后一片苦心！还有他已当着天下臣民的面已纳她俩为妃，他会对她们负责！在挑开紫菱与雪凝的红盖头后三人又同饮了合苞酒；在屏退左右后嘉明才任由她俩帮他宽衣解带并各自除去了衣物，哦真的是冰雪一般的娇嫩肌肤；身材凹凸有至美到无可挑剔！嘉明原本也处在血气方刚的年纪见此尤物早已按捺不住心中的欲火；于是二话不说便提枪上马左右开弓只杀得是天翻地覆三人方才满足地沉沉睡去...。

    而李清扬和兰馨儿却又是另一番景象：在喝合苞酒的时候兰馨儿因为紧张不小心将酒洒在了李清扬身上；当她慌忙替他擦拭时竟又碰触到那胯下之物！正当兰馨儿羞得面红耳赤手足无措之际，李清扬一把紧紧抱住了她；兰馨儿轻轻闭上眼睛任由他将自己放在了锦床之上并一点一点褪去她身上的衣物......。

    改革逐渐开始深入，而各种问题都随之而来：跟洋人打交道的时候越来越频繁朝廷却没有一个专门的涉外机构！地方各州都督掌握着军政大权，对朝廷涉及到自己利益的政策根本不买帐；比如土地改革和教育普及等等！另一方面朝廷的财政却是年年吃紧已到了捉襟见肘的地步！面对如此状况嘉明决心到地方州府实地考察一番－－－当然是微服出巡啦；而首选目的地自然是“天下财赋三分有其一”的江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