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若选择云泽苍域,他便再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凛然古城虽是苦寒之地,却最能磨砺人的意志,是绝佳的练兵之地。”
淳璟用折扇敲打着掌心,客观地分析道,“看似是惩罚,实际上还是给了他与知冷分庭抗礼的机会。”
蕊蕊说,“有野心的人不论在哪儿都不会消停的。”
淳璟看着锦陌那张婴儿肥的脸,忽然有些气,这人生着一副天真无害的面孔,心思却深沉地可以,只要他不说,你永远别想知道他到底知道些什么。
淳璟说,“但这跟我何时去找封鸣有什么关系?”
“只有这枚玉佩还不能让封鸣帮你,非但如此,还会将你推到一个极为尴尬的境地。这是千鸣笳贴身的玉佩,现在她将它送给了你,那你又跟千鸣笳是什么关系?”
淳璟不明白锦陌的一丝,皱眉道,“她只说这是我帮她的还礼。”
“没有人的还礼是定情信物。”锦陌看着淳璟心无城府的模样,叹了一口气,笑道,“你当它是还礼,别人可不这么认为,尤其是封鸣!”
“怎么什么东西到了你们眼里都这么复杂!”
蕊蕊白了淳璟一眼,轻哼一声,道,“我倒觉得他说的不错!”
锦陌笑着朝蕊蕊点了点头,接着对淳璟说,“所以,你若要见封鸣,就必须等到千鸣笳出嫁之后,而且随这玉佩奉上的还该有一份千鸣笳的亲笔书信。”
见淳璟一脸迷茫,锦陌深吸了一口气,无奈地解释道,“封鸣一直都很喜欢千鸣笳,他支持千杭之的一部分原因也在千鸣笳。”
淳璟恍然大悟,轻轻点了点头。
他微蹙着眉想了一会儿,拧眉道,“所以,你的意思是要让封鸣以为这玉佩是千鸣笳留给他的。”
“怎么,你还舍不得啊?”蕊蕊眯着眼睛瞪着淳璟。
“哪儿啊,”淳璟看了蕊蕊一眼,她是无论如何都要跟他呛声的,他抿了抿唇,对锦陌说,“千鸣笳的心思一直在墨未遮身上。来这儿之前,她还去了云良阁,你要让封鸣相信千鸣笳放不下的是他,他又不傻!”
“男人有时候就是傻的。”锦陌打量着淳璟,笑道。
“那你又如何让千鸣笳写这封书信?”
“放心吧,这个就交给我了。”
日头西斜,残阳似血染红了半边天,蕊蕊蹑手蹑脚地拉开房门,支着耳朵仔细听了听,胳膊传来淳璟均匀的呼吸声,他还在睡。
她轻轻带上房门,走了出去,夕阳将她嫩黄色的长裙浆成了玫瑰红色。
淳璟躺在榻上,呼吸突然紊乱,他慢慢睁开眼睛,目无焦距地望着房顶,呆了一会儿,拈诀化作一缕青烟从窗子的缝隙飘了出去。
蕊蕊轻车熟路地沿着长街往千府走,她低着头,手抚着黑蛇的小脑袋,思量着见了面要怎么说,她虽然不愿意承认,但还是觉得千鸣笳跟自己很像,不管是性格还是行为,所以先前看到那样憔悴地脱了人形的千鸣笳,她竟然难过地想哭。
千鸣笳见了她会不会冷嘲热讽说她是去看热闹的呢?蕊蕊心里有些不安,脚步也慢了下来,如果是她,她也不希望被别人看到这样狼狈的自己。
夕阳照在千府的琉璃瓦上,院中的亭台楼阁泛着夺目的金光。夜幕从东方拉起,慢慢盖过希望天地交接的地方。
千鸣笳坐在窗前,烛光将她纤瘦的影子打在窗纸上,她身上穿着大红色的喜袍,脸上因涂抹了胭脂,掩去了病容。她坐在那儿,面无表情,眼睛一眨也不眨,像是一个精致的人偶。
一个丫鬟垂首站在帷幔边上,脑袋一栽一栽地,在打盹儿。
千鸣笳说,“你下去吧。”
那丫鬟一个激灵醒了过来,忙屈膝跪在地上,砰砰地磕头,“小姐恕罪!小姐恕罪!”
“行了,这儿不用你了,下去休息吧。”
那丫鬟以为自己幻听,怯怯地抬起头看了千鸣笳一眼,却见她目光呆滞地望着窗子,赶忙低下头去。
千鸣笳将窗户打开,窗外廊下挂着的灯笼的红光倾泻到房里,她说,“进来坐吧。”
一阵风过,蕊蕊已站在房中的灯下。
“你为什么不逃呢?”
“逃到哪里去?”
“那你就甘愿地让别人安排你的生活?”
“人总要迫于各种压力而妥协的。你不是我,你不知道我的无奈。”
“命是自己的,不管多么无奈,都不该放弃希望。”
“命是自己的,人却不是自己的。我不能那么自私,不能毁了哥哥。”
“那你就舍得赔上自己的幸福?千杭之是狼王的儿子,无论如何,狼王都不会对他赶尽杀绝的!”
“我没机会了。有时间到云泽苍域来看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