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毛青年看到陈楚时,嘴角轻轻地撇动一下。
“这一位不是许老板吗?你昨天不是说不会过来吗?”黄毛青年盯着许地生道。
许地生干笑一声,没有说话。
黄毛青年目光转移到陈楚身上,轻笑出声来。
背对着陈楚三人,那位中年人站起来。
他的身材肩宽腰细,如同倒三角形般。转身回头后,他看着三人招呼道:“三位老板能赏脸到来,真令寒舍篷筚生辉啊!”、
陈楚打量着面前的丁哥,只见他长着方形脸,浓眉狭目,下巴微微突出,眉目和七叔公有三四分相似。
“还没有请问各位老板贵姓呢。”丁哥站起来,客气地询问三人道。
许地生那如花生豆般大小的眼睛挤到一起,脸上堆满笑容。
“免贵姓许,这位是陈老板,这位是寒老板。”许地生介绍三人道。
“三位远来也口渴了吧?”丁哥向三人做一个请的手势,道:“阿信,帮客人倒一杯茶。”
坐下来后,那位接引的年轻人为陈楚等人倒上一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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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地生半边屁股坐到椅子上,脸色绷紧起来。陈楚接过杯子,向年轻人点头,很随意地喝了一口。
丁哥看着陈楚,目光微微地沉了沉,他转而一笑,道:“三位第一次到我家里来,作为主人,我不带三位参观一下也太不够意思了……几位,有没有兴趣参观寒舍?”
陈楚抬起眼皮,笑道:“难得丁哥有这样兴致,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
二楼大厅内,当丁哥带着陈楚三人下来时,洒宴上的宾客中,有几位眼尖的马上就站起来。
“丁哥!”
一位额头前染红一缕头发的青年,朗声打招呼道。
“丁哥!”
不少人也停下筷子,向丁哥打招呼道。
“大家吃得开心一点,就当是在自已的家里。”丁哥微笑着向众人问好。
红毛青年起哄道:“丁哥,要不要过来喝一杯?”
其他人也是纷纷附和,洒宴气氛一下子变得热络起来。
丁哥压了一下手,笑道:“等一会儿吧,我还要陪客人到一楼去参观。”
一楼,丁哥出现的时候,又是引起宴会上一阵热闹的起哄声。
“我这一辈子最佩服的人就是丁哥,丁哥叫我干嘛,我就去干嘛!”一楼大厅内,一位不到二十岁穿着牛仔衫的青年,在喝得脸色酡红、半醉半醒间拍案而起叫嚷道。
看到这样场境,许地生脸色微微发白。就连陈楚眉头也是一皱,不过,当他看到青年狠狠地盯着他时,嘴角反而轻扬出笑意。
这算是示威吗?
三楼第二客厅内,陈楚重新坐到原位时,面前纸杯里的水还带着温热。
“三位老板,要不起吃水果?”丁哥微微一笑,示意黄毛青年削水果皮。
闪烁着白光的水果刀削出一条长长的苹果皮带,黄毛的手旋转很快,显然是经常做这样的事。
“三位老板,你们也看到了,我们村的人一向都比较团结。”丁哥淡淡一笑,带着一种夸耀语气。
许地生和寒老板呵呵声地笑着,等待丁哥的下文。
陈楚插话道:“我们都看到了,丁哥,有话你就直说吧,这一次找我们过来,到底有什么事。”
此时,许地生和寒老板坐在陈楚两边。丁哥狭长的眼睛微微眯着,嘴角带着笑意盯着陈楚。
正如他们座位顺序一样,这位年轻老板才是这三人的中心。
作为一位在社会摸爬打滚十几年的人,他一眼就能看出来。
只要说服这位年轻人,其他俩位老板,不足为虑!
“陈老板,昨天是你不肯买我们村民的猪肉和蔬菜?”丁哥问道。
“没错。”
“陈老板,你这就不够意思了吧?”丁哥摇头一笑,道:“这一桩买卖,对我们大兰坡村和你们工业区都有好处,陈老板为什么要拒绝呢?以后大家是隔壁邻居,还是多多帮衬我们村民吧,毕竟村民们把菜种出来也不容易。你们工厂招满工人后,五六百人的规模应该有吧?每天帮我们村消化掉三四百斤蔬菜,应该没有问题吧?”
陈楚冷笑道:“那要不要我们帮你消化二百斤猪肉呢?”
丁哥抚掌一笑道:“陈老板能这样做,自然再好不过了。”
陈楚问道:“丁哥还有没有其他条件吗?”
丁哥道:“陈老板,工厂开张后,或多或少对我们村都有一些影响吧?你们总得做出一些补偿吧?刚才你也看到,从公路到我们村的村路坑坑洼洼的,也是时候修一条水泥路了。这样吧,你们工业区那边协商一下,总共就出六万块钱,我们村民也出一些,把这条路修一修。毕竟,这一条路你们工业区也是能用到的。”
听到这一句话,许地生心里由不得凉了半截。与此同时,他由不得在心里暗暗地骂一声丁哥。
这是狮子大开口啊!
这条路是离山工业区和大兰坡村共用的,但是,工业区那边仅仅用五十米左右,而大兰坡村却是足足五百米!
这不就是帮大兰坡村修路吗?
“丁哥,你还有其他条件吗?”陈楚脸无表情地问道。
“我们韦家祠堂准备翻新,现在村里人正在集资。三位要是有意的话,不妨也参与一份,你们离山工业区出一万块钱表示心意就可以了。”
陈楚等人沉默下来。
丁哥拿起茶杯喝茶,一脸悠然神态。
在他看来,陈楚等人会答应他提出的条件,一定会答应的。
陈楚嘴角间带上一丝笑意。
投资商在投资地修路被桥,是打好和当地原住民关系的不二法宝。但这样被人逼着出钱,陈楚心里却是一万个不能接受。
“丁哥,你没有其他条件了吗?”陈楚又问道。
“没有了,三位老板,你们要是能做到我提到的三点,我可以保证,没有人会打扰你们发财。”
“丁哥,你的保证我能信得过吗?”陈楚突然间出声道。
浓眉轻轻拧起来,丁哥沉声道:“陈老板,听你这语气,你是信不过我韦丁吗?”
“丁哥,你能保证我们工厂招够人后,你不提出新的条件?”陈楚凝声问道。
听到陈楚的话,许地生的心就像从室内一下放置到冰天雪地中般,刹那冷却起来。
原本,在听到韦丁的条件后,他还想每位老板出二三万块钱熄事宁人,担听陈楚这样一提醒,这位韦丁还真的有第二次下手的动机!
他们现在的成本只是已交的几年租金和一些装修费用。就算他们现在离开,损失也不算大。
但是,要是等到他们招足工人后,把生产线全部搬到这边了呢?
那时候,韦丁又提出新的要求,他们是从还是不从?
韦丁脸上现出一丝寒色,怒然间就瞪一眼陈楚。
从陈楚眼内,他看到陈楚对他似乎没有一丝一毫的信任。
一点也没有。
“丁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陈楚看着韦丁,道:“你应该等我们把工厂全部搬过来,才跟我们提出条件的。”
韦丁哼了一声,道:“陈老板,为什么你就认为我一定会提出附加条件。”
陈楚笑了一声,却没有说话。
韦丁刚才提到的全部是大兰坡村的要求,但是,他却没有提过自已的要求。
韦丁不是圣人,陈楚当然不相信韦丁会如此“大公无私”,心里只有大兰坡村利益要求而没有个人利益要求。
言而无信,对于很多人来说,本就是一件习以为常的事。
没有得到回答,韦丁看着陈楚,哈哈笑一声。
“陈老板真是聪明人,那我就直说吧。陈老板,寒老板,我可以保证村民不去打扰你们,但你们每个月总得给我一些好处吧?”
听到这一句话,陈楚终于站立起来。
韦丁想用慢刀割细肉的方式对待他们离山工业区,这样的谈话,没有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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