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场景,希望溶月不要见怪。信的最后,她还大方地祝溶月和苏凉幸福美满。
溶月看完,一脸的哭笑不得。
苏凉实在是太可恶了,说什么不好,非说自己是他的意中人。这下楼小鸢也当了真,那她会怎么想自己,会不会觉得自己一开始的做法实在是虚伪?
溶月实在是头疼得紧。
这也是楼小鸢性子纯善,换做旁的女子,只怕会当自己故意戏弄于她,不定会怎么报复自己呢?也只有楼小鸢还能这么大度地祝福自己。
溶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这般心地纯良的女子,实在是打着灯笼也难找。苏凉那厮,真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郡主,楼姑娘说什么了?”见溶月面有戚戚,云苓好奇道。
溶月摇摇头,“没说什么,只是道了个别。”
云苓“哦”了一声,拿起一支翡翠碧玉簪给她簪上,略带忧色道,“楼姑娘一个姑娘家独自上路,不会有什么事吧?”
溶月沉默,虽然楼小鸢医毒双绝性子机敏,武功也不弱,但到底第一次出来,尚未见识到人心的险恶,只希望她能平平安安回到图兰族才是。
*
一行人收拾妥当,同掌柜结清账款便上了路。
如今渐入寒冬,越往北气候越严寒。溶月缩在马车里头,手中捧着个宝蓝色珐琅小手炉,却仍觉得有些冷。
邺京城虽然冬日也冷,却没有这般透骨的寒意,似乎连骨子里都被冻僵了去。
溶月两世为人也没出过邺京城,哪料到这北地的天气这般严寒,身上穿了好几件厚实的衣服也不顶用。
侯夫人皱着眉头看着她,眼中一抹心疼闪过。她柔声吩咐道,“念夏,再往盆里加点炭火,阿芜受不得寒。”
念夏应了,从马车座椅下拿出一袋子银丝炭,夹了几块放入火盆中。火势很快燃了上来,马车中温暖了不少。
溶月吁一口气,抖了抖腿。
侯夫人瞧着她抖抖索索的模样,不禁失笑,“阿芜,你好歹也跟着辰儿练了些武,怎的这么怕冷?连小轩轩都不如。”
溶月咧嘴一笑,看向侯夫人怀中的小轩轩。他刚吃过奶睡着了,双颊呈现出健康的红润,身上只穿了件小夹袄,外头再罩了件厚实的褂子,小脸蛋儿和小手都露在外面,一脸安然的模样。
“小弟弟穿这么少,不会着凉吗?”溶月起身挨着侯夫人坐下,看着小轩轩的睡颜好奇道。
侯夫人淡淡一笑,“车厢里暖和,穿太多反而容易捂出病来。”她瞅一眼溶月里三层外三层的模样,“你也只是一时不适应这清寒的天气罢了,等呆久了,自然不会觉得冷了。不信的话,你别这般拘着身体,舒展舒展筋骨试试。”
溶月闻言活动活动了手脚,果然觉得身上没方才那么冷了,她展颜一笑,“还是娘有办法。”
知道她有意逗自己开心,侯夫人笑着嗔她一眼,说起了旁的事。
行着行着,马车却突然停了。
溶月不知发生了何事,心中颇有些不安,打发玉竹去前边瞧瞧。
玉竹很快便回来了,面上带了丝喜色,她上了马车,笑道,“这可真是巧了,居然碰上了闲王。”
“闲王?”侯夫人秀眉蹙了蹙,“闲王怎么会这么快便出京了?”
当初说服侯夫人同意苏凉同行时,找的理由是苏凉先去凉州替萧煜寻药,待找到药了萧煜再过去。这会萧煜居然这么快动身了,所以侯夫人才有些惊奇。
玉竹摇摇头,“奴婢不知,大少爷只让奴婢回来告诉夫人和郡主,既然我们与王爷顺路,那便一道同行了,也算有个照应。”
侯夫人眼中闪过一丝忧色。闲王本就受皇上忌惮,而定远侯府也并不受皇上信任,如今两家走得太近,若是传到皇上耳朵里,也不知会不会有什么不好的影响?
溶月眼神往侯夫人脸上瞟了瞟。
娘的担忧她理解,也同样明白哥哥为什么会甘愿冒着受皇上猜忌的风险与萧煜同行。
皇后上次打草惊蛇一击未中,势必还会有后招。而离京城越远,皇后就越不容易下手,所以这两天一定会有第二波攻击。闲王府护卫精良,若是能与他们同行,挫败皇后诡计的胜算便又多了一成。
她一时怔忡,心中不知该作何感想,只道自家哥哥果然是个精明的。
想到这,出声宽慰道,“娘,王爷是去凉州求药的,我们也不过是寻常的官员家眷罢了。待到了凉州,叫爹爹少同王爷来往便是。”
见溶月明白自己的担忧,言语中又颇为有理,侯夫人便也放宽了心。再者辰儿办事一向是个靠谱的,他既然这般安排,定然有他的打算。想到这,便舒展了眉头不再过分忧心。
车队安然无事地行了一上午。
行在最前面的沈慕辰抬头看了看天色,与顾长歌商量了一下,冲着一旁骑马并行的苏凉道,“苏公子,快到晌午了,我看一时半会也找不到城镇,不如就在前边停下来歇会,用过午饭再上路。苏公子意下如何?”
苏凉顺着沈慕辰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见前面有一片开阔的林地,再往前就是一片茂密的树林了,方圆几里鲜有人烟的样子。遂点点头道,“好,我去同王爷说一声。”
因顾忌着在人前“病弱”的模样,萧煜这一路自然是不能骑马的。
他这会正坐在马车里悠然地看着书,却见马车停了下来,苏凉掀帘而入。
“你怎么来了?”萧煜撩眼看他一眼,清淡如水的目光很快又回到了书页上。
苏凉一呛,大喇喇在他对面坐下,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道,“你倒是好兴致。”
“不然呢?”萧煜伸出葱白手指翻了一页,并未抬头看他,只闲闲道,“我如今可是重病在身,不待在马车里,难不成还同你一样在外头抛头露面?”
苏凉咬一咬牙,嘟哝道,“过河拆桥。”
萧煜合上书页,似笑非笑地抬眼看向他,“这么说,我派天究和天立跟着楼姑娘,实在是多此一举咯?”
苏凉闻言眼神一亮,不可置信地回望过去,“你……”
萧煜挑眉,“你昨晚拉着阿芜喝酒的事当我不知道么?既然知道了,素来风流倜傥不知愁为何物的苏公子郁郁寡欢的原因我自然要查一查了。”
他前一句话说得有些咬牙切齿,苏凉不由抖了抖。只是听到萧煜派了暗卫保护小鸢的消息,早上因她不辞而别而产生的担忧和郁气顿时一扫而光,拍了拍萧煜的肩膀笑道,“果然是只狐狸。”
萧煜拿书卷拂开他的手,眉目淡然,神情似天朗风清,“说吧,来找我什么事?”
对向苏凉,萧煜一向是这般冷淡的性子,苏凉不以为意,何况他这会心情好,也不同他计较,在位子上坐下,懒懒道,“你小舅子说在这里停下,用过午饭再走。”
许是苏凉口中的那声“小舅子”取悦了他,萧煜弯了弯唇角,歇了逗弄苏凉的心思,点头应下。又道,“既然同侯府一行同路,于情于理,我都得去拜见拜见侯夫人。”
苏凉自然知晓他那点小心思,翻一翻白眼,口中道着“随你”,一边又掀帘出去了。
*
顾长歌一声令下,马车便停了下来。
西北军一向军纪严明,不待吩咐,自有人去周围站岗放哨了。
沈慕辰早早派了人来通知侯夫人和溶月。见马车停下,两人便在丫鬟的搀扶下下了马车,小轩轩还在睡,便交给杜娘看着去了。
母女二人下了马车,举目四望,见天朗云阔,虽然天气清寒,但与京中比起来,自有一番通透大气的景致,不由心情也愉悦起来。
溶月正要扶着侯夫人往前头走去,突然听得不远处有熟悉的声音响起,唤的是“侯夫人”。
溶月抬头,果然瞧见一袭素白色锦袍的萧煜朝她们翩然而来,外头罩了件墨色绣青竹大氅。身后跟了许久未见的亦风。许是为了配合他在众人面前的形象,面色有些苍白,瞧着果然像个病弱的。
萧煜走到二人面前停下。侯夫人忙携了溶月行礼。
萧煜直道不用客气,一边伸出手来扶了溶月和侯夫人一把。
除去分娩那日借用他马车的事不说,侯夫人先前并未同萧煜有过这般近距离的接触,只从沈慕辰和溶月口中听说他为人彬彬有礼,并不似外界传的那般恶劣。
这会一瞧,果然是个翩翩佳公子,便放宽了心,笑着道,“不知王爷找臣妇有何贵干?”
萧煜清俊一笑,“此番出京,能正好碰上侯夫人一行,实乃缘分。又承蒙沈公子好意,愿与本王同行,于情于理,本王都应前来亲自向侯夫人道谢。”
“王爷客气了。”侯夫人虽然有些诧异他竟是为这般小事而来,面上还是一派笑意。
“侯夫人和郡主是去前边找沈公子么?”
得到侯夫人的肯定回答,他笑得愈发风姿卓然,“恰好本王也要去,不如一起吧?”
说完,趁侯夫人不注意,冲着溶月眨了眨那双明媚桃花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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